,一次次逢凶化吉,全仗有了李豫這個兒子。我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成我心腹大患。”
田承嗣接道:“這次在來范陽途中,楊國忠聯絡四十多位舉足輕重的大臣密奏太子欲篡帝位,皇帝本已決心廢殺太子了。李豫在關鍵時候八百里加急送回一封血書。用骨肉血脈請打動了皇帝,改變了太子的命運。若非敵我雙方水火難容,李豫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師益友。”
張孝忠忽然說:“我有個怪怪的感覺,公主就在人群中,可是我們看得仔細,沒有!”
“不錯,我也有這個感覺。”安祿山點頭表示同感。
安慶緒忙喊:“那就再去搜一次啊!”
“真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安祿山斥道:“你的武功不比李豫差,卻自己落進他的陷阱中,知道為什麼嗎?”
安慶緒未語。
“那是你頭腦簡單。”安祿山繼續說:“你明知道第一次夜入公主閨房,僥倖逃脫,他們會猜到是你。可你居然還敢去第二次。真是蠢透了。是你自投羅網,給李豫製造搶親的機會。你以為廣平王行宮是茶樓客棧,想什麼時候搜就什麼時候去搜?搜了一次沒有結果,還想搜第二次?那是冒犯皇孫之罪。”
安祿山不服氣:“在自己地盤上,都如此畏首畏尾,爹爹要如何成大事?”
安祿山被這個愚蠢的兒子氣極了,懶得再給他廢話了。
是夜,月色明朗,四下靜寂無聲。稀疏的星辰高懸在天際間,行走在外,有一種難得的清爽。彷彿冬夜的氣候也不那麼寒冷了。
江楓心裡很著急,不能成寐,遂去園中散步。忽然看到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他心中一凜,安祿山又派人摸進來偵察了,他們絕對沒有打消懷疑,知道行宮內所有地方都沒有藏人,我們又沒有人離開過。想到我們把佳佳隱於人群中。如果這樣時時有人潛入暗探,佳佳的宮女身份早晚要暴漏。再則,一旦他提出把十二名宮女交給他審訊,我要怎麼辦?
不行,我要儘快離開這裡,而且還是個不得不走的最好的藉口。
三天之後,行宮花園中有幾株桃花盛開了,粉紅色的花瓣垂在枝頭,給這尚未退去的冬寒增添了幾分春的氣息,讓人精神為之振奮。安祿山接到廣平王李豫的邀請,去花園賞桃花飲酒。
江楓熱情的迎出花園,攔住欲行大禮的安祿山。“今日本王與大人共賞桃花,乃私室之中,不用管那麼多虛禮。大人請。”
兩人在一座小亭子裡坐下,宮女奉上茶水酒壺,佳餚美味,侍立周圍待命。
安祿山雙目忽然落在一個嬌小豔美的宮女身上,久久沒有移開。他覺得這名侍女有一種熟識的感覺。
“安大人,這名宮女叫小玉,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侍婢。這次來范陽,王妃生恐他人侍候不周,硬叫我帶她前來。不然,本王到可以將她送於大人為婢。”江楓很自然地解釋。
安祿山反而不好意思了,忙道:“罪過,臣豈敢奪王爺王妃娘娘所愛?桃花欲開之時清麗脫俗。臣敬你,王爺請!”
江楓微笑著回敬“本王知曉公主定為歹人所劫擄,旨在挑撥朝廷和安大人的關係,本王會奏明皇上,公主失蹤與安大人無關。”
安祿山忙躬身示謝:“廣平王對安家的愛護,臣永記在心。”
突然,有個侍衛匆匆奔進花園跪稟:“稟王爺,朝廷派人送來八百里加急公文,在宮外候傳。”
江楓叱喝:“本王早已下令,不得打擾我與安大人賞花,你,大膽!”
“王爺,八百里加急,一定出了大事,否則他們也不敢違抗王爺軍令!”安祿山忙說。
稍刻,進來一個太監裝束的人,滿面風塵,跪地叩頭:“稟王爺,太子妃娘娘忽染重病,太子殿下要王爺速速回京!”
江楓一縱而起:“母妃染病,什麼時候?”
“回王爺,半月之前。”
江楓的淚不覺順腮而下,無力的軟倒在椅上:“我李豫做錯了什麼?我的胞妹失蹤,生死未卜。這番親孃又染病,我要怎麼辦?離開范陽吧,佳佳至今沒有訊息。留下來又恐不能相見母妃。”他的面容上滿含哀慼。
安祿山臉上抹過一絲冷笑。不一會又換上一副忠誠的模樣。“王爺勿要難過,保重貴體。胞妹雖親,哪及親孃十月懷胎之重?百善孝為先,如果王爺信任為臣,臣願盡力尋找公主,以期早傳佳音。”
江楓這才略放寬心:“多謝安大人,李豫拜託了。佳佳的安危全仰仗大人了。”他站起來,深鞠一躬,莊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