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養育之恩,讓田承嗣死心塌地的效力。他聰明,勇毅,心有韜略,頗有大將之風。可謂年輕有為。
田承嗣帶著三百官兵,對行宮內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房一瓦都逐一查過,甚至地道都一一搜遍,卻什麼可疑事物都未曾找到。
他那裡知道,他們是在與一千多年後的兩個現代人鬥智力,江楓許清河都是二十一世紀專業人才。破案片看的多了,學了很多反偵察能力。如果在二十一世紀,在擁有高科技手段的破案專家面前,他們無所隱藏,憑他們的本領要用來對付這些古人,自然是易如反掌了。田承嗣附耳稟報,行宮內並無任何線索留下。家裡沒有證據,人又沒有問題,公主不在這些人中,沒有他們作案的證據,不走還能怎樣?
安祿山拱手道:“打擾王爺了,臣告退。”
“安大人,尋找皇妹之事,全拜託了!”
“王爺言重,公主乃是臣的兒媳,歹人劫去我的兒媳,我豈可不盡力?”
江楓面上從容,心裡也是攥著一把汗,見安祿山帶人走了,長出一口氣。今日混過去了,難保他們下次不會再來,清河的衝動傷了安慶緒,只憑這一點他們就能猜出是我們所為,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目下我們又不能走,我的妹妹失蹤,我卻急著離開,不合常理,可是長期留在這裡,早晚會露出馬腳。
江楓想了好幾天,也沒有個可以堂堂正正返回長安的藉口。
安祿山的書房裡,一群人又在分析搜查行宮的事。外間漏斗中的滴水聲嗒嗒的響著,屋子裡陷入了短時間的沉寂。呼呼地西北風頑強的鑽破窗欞爬了進來,帶來了滿室的寒氣。使人不自覺地打顫。每個人都知道此事必為李豫所為,可是,雁過要留聲,為什麼就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他到底把公主藏在哪裡?行宮裡沒有,人群中也沒發現,據暗探稟告,一個多月來,他們沒有一個人離開過。雖然大多數人都認定公主一定在這一千多人之中,在沒有翻臉之前,又不可能要求他把所有人都交給自己刑訊逼供。
安慶緒聽來聽去,耐不住憤怒了,大聲哭問:“爹,你為什麼不殺了李豫?為孩兒報仇?”
“你想得太簡單了!殺了李豫,馬上就得反,可我還沒準備好,還沒打出范陽就被舉國大軍剿滅了。我不動則已,一動就得成功,這種事賭不起,你懂嗎?”
田承嗣眉宇深鎖:“我看不出李豫有心虛之處,他態度很自然,不用我們張口,自己把身邊的人聚齊,讓我們逐一細找,以防我們懷疑把他公主花裝成宮女藏起,主動和讓我們進去搜,末將有些懷疑我們是否誤會了他?”
安慶緒喊道:“就是他!除了李豫、許清河范陽城內,誰敢在我成親當日搶走新娘,對我下此重手?”
嚴莊說話了;“田將軍以前沒有見過李豫,我在進京之前也不瞭解他,但我在馴馬場上可是對他刮目相看,他也讓我大開眼界,他的心機慎密,飽含智慧,處亂不驚,行事出人意料。不要看他年輕,聽說他已經鬥敗楊國忠多次。如經歷過無數大陣的慣將。不容小覷啊!”
安慶緒不服氣:“據我所知,李豫雖然有些聰明才智,也不至於讓嚴大人這樣高的評價吧?”
“緒兒,你才認得李豫幾天?如此輕看他?兵家大忌就是輕敵。”安祿山駁斥。
安慶緒未語,心說:我與他朝夕相處十幾年,誰比我更瞭解他?嚴莊接著說:“二公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敢說李豫是完人,但至少他這樣的人才我從未見過。當日長安校場上,他先讓幾千士兵開玩笑似的去接近馬,結果人仰馬翻,他自己也無數次從馬上摔落地下。
“接著他向皇帝跪地請罪,願以當日所立軍令狀請求賜死。楊國忠以及一班庸臣都以他自願立下生死狀為由,請皇上賜死李豫。忠臣們極力陳表其辛勞,所有人的立場和態度都很明顯了。
“雙方各持一見,楊國忠一派醜態百出。李豫就在這時提出他還有辦法。在眾目注視、全場驚詫之下,輕而易舉就降住了數千烈馬。他早已準備周全,在校場的地下佈下機關。機關一起,馬就被牢牢捆住,任其施針。
“這小子的心機是我生平僅見。各位沒有親眼看到他在全場關注下就像演戲一樣,從容自如,談笑風生,嬉笑之間戲弄楊國忠無地自容。安大人,這是個危險角色。此次若不除去李豫,他將成為大人千秋大業的特大障礙。”
安祿山緩緩點頭:“我知道李豫確實不一般,那太子李亨實乃平庸之輩,懦弱無能,卻在諸子爭儲中穩居東宮,加上朝中楊國忠為首的一幫大臣百般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