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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那女人竟然還真不說話了,咬著牙像看殺父仇人似的瞪著懷英,她臉上甚至都能看出殺氣來,但就是不動手,看到懷英心裡頭嘖嘖稱奇。她正得意著,那女人卻忽地一伸手把蕭爹從馬車裡拽了下來,厲聲道:“你敢再磨蹭,我就殺了他。”
蕭爹哪裡見過這種不講道理的人,頓時就生氣了,用力地把那女人的手甩開,扯著嗓子朝她大聲吼道:“你幹嘛呢?動手動腳地做什麼,還喊打喊殺,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京城,別以為沒人治得了你。我可警告你,一會兒就有官差來了,你就——”
那女人早就不耐煩了,哪裡受得了蕭爹再囉嗦,一生氣,揮起巴掌就朝蕭爹扇了過去。懷英早就盯著她呢,一見不好就揮起木桶朝她扔了過去,與此同時又伸出腿去拌那女人的腳。
那女人一直防著懷英,輕輕巧巧地躲過了木桶襲擊,繼續要伸手去教訓蕭爹,不想腳上一個趔趄,身體頓時晃了一晃,蕭爹趁機發力,也不管那是個女人了,抬腳就朝她身上踢。那女人終於還是捱了一腳,氣得要命,什麼也顧不上了,“啊——”地尖叫一聲猛地朝懷英撲了過來。
壞了!懷英心中暗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準備和這個女人大戰一場。不想,她還沒來得及使勁兒呢,就見那女人忽然像撞到一塊無形的屏障似的,在距離懷英還有半米遠的地方陡地被反彈了出去,像脫線的風箏一邊飛了老高,最後,“砰”地一聲落在地上,震得馬車都在微微地發抖。
那該多疼啊!
懷英也跟著抖了一下,旋即眯著眼睛朝不遠處看了兩眼。那女人好像被摔慘了,趴在地上微微地動了幾下,卻沒力氣站起來。懷英也不敢過去,就和蕭爹遠遠地站在馬車這邊看。
“死了嗎?”蕭爹問:“好像還在動。”
懷英點頭,想了想,又朝蕭爹道:“我們還是走吧。”於是,父女倆又麻利地上了馬車,蕭爹有些不捨地看了眼地上倆木桶,小聲道:“真是虧了,回去還得買水桶。”
然後,他們倆就趕著馬車飛一般地逃離了現場。
她們剛走不遠,龍錫言和杜蘅就從屋頂上飄了下來。杜蘅皺著眉頭朝地上的女人踢了一腳,冷冷地笑,“多少年不見,你終於又出現了,居然還是這麼沒用,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和她說什麼廢話,弄回去再問。”龍錫言一邊道,一邊麻利又毫不客氣地將地上的雲澤川神女綁了起來。
“沒想到你剛剛居然能忍著不出手。”回去的路上,龍錫言忍不住道:“這事兒恐怕瞞不住了,你打算怎麼辦?是等著她自己想起來,還是先去跟她說?”
杜蘅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問:“你覺得呢?”
“那是你妹妹!”龍錫言頓時哭笑不得,沉吟了一陣,終於還是開口道:“要不,還是先跟她說吧,多少心裡頭有點準備,不然,到時候她突然恢復神智,恐怕難以接受。”三公主的遭遇太過悲慘,這事兒攤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杜蘅未置可否,只是重重地嘆了一聲。
☆、第六十一章
六十一
蕭爹和懷英駕著馬車沒頭沒腦地一路橫衝直撞,也不知怎麼的最後居然被他們繞到了大街上;龍錫濘正急得直跳呢;瞅見他們父女倆趕著馬車過來;立刻就氣吼吼地衝上來了,大聲喝道:“你們倆去哪裡了,可擔心死我了。”
“遇到了壞人。”蕭爹沉著臉道;說罷;又擔心地朝懷英看了一眼;“那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更確切地說;是衝著懷英來的。
龍錫濘大驚失色,“什麼?”
“調虎離山。”懷英沉聲回道:“那些人故意把你引開,然後想把我們擄走。”她頓了頓,又朝龍錫濘笑笑,道:“先上馬車吧,我們回去再說。對了,我大哥呢?”
“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們了,我們分頭找的。”龍錫濘有些不安地看了懷英一眼,又朝她道:“馬車我來趕,你和翎叔坐車裡去。外頭冷呢。”懷英沒有推辭,點點頭應了,拉著蕭爹一起進了馬車。
她這會兒終於沉下心來開始琢磨起今天的事來了,那女人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可問題是,為什麼?她已經開始覺察到自己好像有點不大一樣,除了最近那些頻繁而奇怪的夢之外,還有今天她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她再遲鈍也不會再誤認為那是護身符的作用。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龍錫言和杜蘅上次來找她是為了這個嗎?龍錫濘又知不知道?
她就在這種惴惴不安中到了家,蕭子澹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