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強調理解,這也是十分自然的。
那是1988年10月,我們在天津開會,很隨便地談起孫犁的生活來。
“這兩年,他不再提找物件的事情了。”那位中年同志說。
這就是說,孫犁自己也感覺到,年齡的確是不饒人了。
何況,這些年來,找他錄音、錄影的人也一再登門,這也加強了他的某種預感。
本來,他是連照相也不肯的。自1956年患病後,他很少照相,每逢照相,他總感到緊張,頭也有些擺動。“你樂一樂!”攝影師說。
但他樂不上來(本書所收他笑得很好的一張近照,實在是很難得的),有時是一臉苦笑,使攝影師更為難了:“你這樣,我沒法給你照!”
“那就不要照了。”他高興地離開座位,攝影師不高興地走開了。
有的攝影師能體諒他,不強求他笑,也下襬弄他拿姿勢,只拿著機子在一邊等,看到他從容的時候,就按一下。所以,他記憶中還是照了一些連他自己也覺滿意的照片,其中,有的還是名家的作品。
他還記得1952年中國作家協會開會時照相的情形。閉幕那天,通知到中南海照相。他雖然不願在人多的場合照相,這一次是不能不去的。
穿過幾個過道,到了現場,凳子已經擺好。他照例往後面跑,忽聽有人喊:“理事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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