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要不,我們現在這山洞內住上幾日,”沒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貿然行事,“反正惠河那邊看我們好幾天都沒有回去,想必會派人來尋找的。守株待兔嘛,免得我們自個兒浪費力氣不是?”
羅言湛面無表情的看他,良久才說道:“他們也有可能會以為我在外面玩瘋了,忘記回家,然後直接去越州郡揪我。”
龔笑笑覺得喉嚨忽然乾澀的厲害,說不出話來,與羅言湛對視著,表情略有些苦悶。
好不容易喉嚨舒服些了,啞著嗓子問道:“於是說,他們壓根就不會進入到樹林內瞧一瞧,看一看的?”
“對。”羅言湛難得非常認真的點點頭。
龔笑笑重重的嘆口氣,“先等你的傷勢好了大半,我們再尋找出路吧。我看這山林裡有不少可以果腹的東西,草藥找一找也是有的,餓不死我們。”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羅言湛的神色微微透出一絲茫然,接著草草的應了一聲。
雨漸漸大了起來,打在樹葉上“噼啪”作響,龔笑笑抬起手臂,一片衣袖遮在羅言湛的頭頂上,“寒氣重,回洞裡去避避。”
羅言湛的目光在衣袖和龔笑笑的臉上來回掃視,顫抖的手指伸向龔笑笑伸過來的另一隻手,在他的攙扶下回到洞內,這次細心的安頓在沒有積水的角落裡靠著,然後用先前撿的樹枝升起小小的火堆。
橙黃色的晃過照映在羅言湛的臉上,帶來溫暖的感覺。他看著投映在石壁上龔笑笑忙碌的身影,眼底泛起細小到不易覺察到的淚光。
龔笑笑支好烤雞的架子,回過頭看到羅言湛呆滯的目光,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發什麼呆呢?”他問道。
羅言湛沒回過神,眼中毫無神采,唯有火光在跳躍。
龔笑笑見一向挺警覺的他,居然如此出神,喚他一聲都沒有反應,心中驚訝,卻沒有去打攪,安安靜靜的蹲在旁邊等烤雞熟。
烤雞尚有些功夫,又沒人陪著說話,外面滴答的雨聲彷彿有催眠的魔力一般,連日的勞累讓龔笑笑實在是撐不住,靠著石壁歪著腦袋睡著了。
龔笑笑是被餓醒的,夢裡他看到自己坐在路邊的小吃攤裡,大口喝著酒啃著雞腿。
他嚥了一大口口水,發覺肚子“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計,心裡奇怪著為什麼自己明明在吃東西,卻依然感到很餓呢?
同時一陣驚雷,將他徹底的從夢境拉回到現實——
火依然在旺盛的燃燒著,但是火堆上的烤雞卻不翼而飛。
他一下子跳起來,左右張望,瞧見某人閉著眼睛半躺在旁邊,一隻手搭在肚子的位置,一副吃飽了打盹的豬樣。
用腳尖輕輕的踢了踢某人的胳膊,他問道:“你是不是把雞全給吃了?”
羅言湛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咂咂嘴,“是啊,你烤的雞可好吃了,我忍不住把一隻都給吃掉了,更何況你抓的這隻野雞個頭實在是太小了,只夠我塞牙縫。”
肚子又開始發出飢餓的抗議聲,龔笑笑惱怒道:“你真是……”想到他重傷在身,又不忍心再說下去了。頓時洩了氣,蹲在他身邊,想了想,問道:“你剛才不會是故意發呆,想讓我睡著你好一個人把雞給吃光了吧?”
“你覺得呢?”羅言湛眯起眼睛,笑道。
看樣子是別想從羅言湛這裡得到答案和任何的好處了,龔笑笑決定用睡覺來抵抗飢餓的肚子。
羅言湛看著他一副使勁忍耐的模樣,忍不住想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隻大雞腿來,“特意給你留的,我還是很有良心的吧?”
龔笑笑接過雞腿,說了聲謝,其實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挺鬱悶。
龔笑笑每天負責出去抓野雞兔子之類的,以及藥草給羅言湛治傷。羅言湛整天待在山洞裡,什麼事兒都不用煩心,自有龔笑笑給安排好,沒事賞賞景調戲調戲龔笑笑,日子過的也不覺得苦。不知不覺的兩人在山林裡待了快半個月的時間,一直以苦悶心情等待惠河那邊派人來尋找的龔笑笑已經不大抱什麼希望了,只想著讓羅言湛的傷趕緊的好起來,儘快的自個兒去尋找出路。
說來,龔笑笑內心對羅言湛更是刮目相看,那麼重的傷居然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從來沒聽見他喊過一句疼。
於是他對這傢伙是更加的好奇,不知道究竟還隱藏了多少能耐與秘密。
這一日,連綿的陰雨終於結束,從茂密的枝葉間投下斑駁的光點,不時有小小的水珠從葉尖上落下,點在面板上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