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其實我們能自飛斧幫手中脫困,倒是拜秋漸濃所賜?但他決不會是為了救我們,只是適逢其會,我們恰巧藉此機會逃脫飛斧幫的禁錮。”
鐵娘子思及玉生香的身手,再細想當日醉花陰後屍首遍地的慘狀,激伶伶打個冷戰,說道:“當日玉生香在我們六人圍攻之下全身而退,身手之佳,已是我生平罕見。秋漸濃等人居然能在她的舵中將她手下殺得一乾二淨,且十招內擊敗玉生香,那他的功夫豈非不可想象?當日在太白居惹怒他的手下,居然還能活下來,真是福大命大了。”說到此處,她越想越後怕,噤聲不語。
邵天衝未曾見過玉生香的身手,但聽鐵娘子這般說,不由也是凜然。周超等三人相詢之下,胡昌平將當日情形細細道來,聽得三人為之色變。
“飛斧幫不知何處招惹了這幫煞星,也真是……不過飛斧幫這幫人看來也非善類。凌家血案究竟是否飛斧幫所為,雖還未能肯定,但估摸著總有些關係。”
“對我們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周超忽道。他素來精明幹練,善揣摩人心意,深得裴濯行歡心。
“什麼是好事?”
“飛斧幫幫眾武功雖非上乘,但勢力龐大,幫眾遍佈各地,實非易與。聽說飛斧幫三位當家均是一流高手,若慕仁山莊與之為敵,無異以卵擊石。但若能令得整個飛斧幫與秋漸濃為敵,那便可折損飛斧幫實力。縱使秋漸濃不能抗衡飛斧幫,也必令他們頭痛不已,疲於應付。”
眾人眼前一亮,均深以為然。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清笑隨風而至,脂香味淡淡而過,一個淡紅衫子的女子自他們身後悄無聲息地掩自,飄然落在眾人馬前。
“嗷——”馬兒立起長嘶,七人勒馬立住。定睛看時,那女子輕搖繡花團扇,鬢邊珠花亮奪日光,更襯得雲堆翠髻。體態翩翩,若迴風舞柳,一張宜喜宜嗔的臉蛋,似曾相識。
邵天衝微一凝神,便即想起,原來這女子模樣兒卻有六七分似是玉生香,只是年齡較輕,無玉生香的風塵滄桑,卻獨有一股嫵媚風流之態。玉生香往往面帶冷色,而這女子卻一張俏媚可喜的笑顏。
“嘻嘻,都瞧著我做什麼呢?”那女子輕笑。
“你是誰?為何攔住我們去路?”付英為喝問。
“小女子名叫花解語。”她又是一陣輕笑,笑聲中隱含勾人魂魄之意,聽得眾人心中均是一蕩,竟似覺得這女子頗為詭異。
“我們素不相識,你想如何?”
“只怕並非素不相識。”那女子愛笑,每一笑總如罌粟花兒一般誘人。“諸位口中提及的飛斧幫,便是小女子所在之幫。”
眾人心下微驚。看樣子這女子聽得他們言語,有備而來。雖是一個弱質女子,孤身一人,但瞧她身手絕不容小覷。
“那麼花姑娘卻待如何?”邵天衝沉聲道。
“也不想如何,只是聽得你們的話兒,覺得有趣。嘻嘻,飛斧幫倘若對上秋漸濃,那果然是有些不妙……”她眼波兒一轉,流動出風情萬種。“可是飛斧幫萬千人,若是敗於一個秋漸濃,那豈不是令人發笑?看樣子,趁雙方還未交惡之際,先將你們這七人……以絕後患為佳,嘻嘻。”她省略了將七人如何的字眼,卻反倒令人遍體生寒。聽她言下之意,必定要對七人不客氣。
周超等三兄弟弓身待敵,手按劍鞘。然動不如靜,在花解語散發的脂香味中,眾人竟漸漸覺得身子酥軟,懶懶地提不起勁道。只是待得發覺時已遲,劍光出鞘之勢已緩,出手勁道已無力。
花解語身子拔地旋起,紅袖添香之際,一雙纖手揮出,八根細細的緞帶自袖底而出,不啻於八條毒蛇齊遊走於七人之間。緞帶軟而不著力,卻纏住六柄出鞘長劍,以及凌葉子的一對柳葉刀。長笑聲中,刀劍脫手飛出,軟帶輕揮,亮銀閃動,驚呼聲驟起。
這驚呼之聲中,卻夾著花解語明媚的語音。
兩柄青鋼劍疾射而至,齊攻花解語。對面遠遠馳來二騎,長劍正是馬上人脫手射出。二騎相距尚有數丈之遙,卻轉瞬即至。那二騎馬神駿非凡,到得近前,立時收足,其勢來如疾風,止如磐石。馬上二人以黑巾圍住雙目以下臉龐,目光如電。
花解語左右受敵,勢必收手,縱身斜躍間,揮袖而出,緞帶纏繞的刀劍脫開落地,緞帶迅速收回袖底。
“花舵主何苦為難幾個無名小輩?傳出去豈不叫江湖人恥笑?”一名蒙面人沉聲道。
“哼!”花解語的笑容微斂,隨即又浮上幾分嫵媚笑意:“倒也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