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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三郎可知公主為何那般早早下嫁?”

“大約猜得一二。”本是心知肚明之事,今日卻覺分外說不出口:“公主喜愛二哥,是吧?”未了聽不見二哥說話,便又瞧著地面繼續說著猜測之事:“聽說相思難熬,宮禁難呆。公主是使了力氣才早早下嫁的。”十歲出嫁,真的太早太早了。

“那三郎可又知臨川、蘭陵、晉安與德賢,年紀俱相仿?”

程處弼一楞,仔細一算。可不是,聖人這四位公主差歲不過兩整。而其中臨川更是韋貴妃所生!餘者三公主皆是生母不詳。關於聖人庶出公主除了皇后與韋貴妃之女外,盡是生母不明之事,朝野怪談甚多。可長孫皇后治理內禁甚有章法,具體如何?二十餘年也無有個認真說法。

“韋貴妃甚得寵幸!”雖年華逝去,可聖人卻時常探望,又是尊位。“公主選婿,本應由尊而挑。清河並無優勢,而阿兄自比範之了、竇懷悊、韋思安如何?”

想想那三位駙馬作派,程處弼撇嘴:“自是阿兄優異。”說完心對一動。抬頭正看二哥,二哥一臉喜色榮耀:“德賢為與吾結緣,是花了真力氣的。出府之後,德賢甚得意的予吾將內情一一敘述。絲毫不見驕矜,更無公主作派。吾還記得德賢那時予吾說:真心之前,並無貴賤。願以平交,共攜白首。”

“三郎,初時那五年中,公主府並未亮過一盞紅燈。”既是不能圓房相夜,亦是:“不過擺設。角門後那巷,吾來去自如。何用紅燈召喚?府中各角,皆可玩耍嬉鬧,又有何規矩可講?”可五年之後,曾經自在,再不重見了。

悵然時久,沒有言語。

程處弼想不出來還能說些什麼來安慰解勸二哥,本是程氏無理在先。公主有情二哥,又誠心結交,卻出了那等事項。只一便罷,卻不想還有其二。換若是已,怕是隻那其一也不能忍受。至於下場,便如溫二那利嘴所言:冷落厭惡至死,另娶滕妾。

可……一念冒起,程處弼糾結惱鬱,卻不似往日那般急怒了。看向二哥,嘴皮動了三動,才咬牙問了出來:“二哥,女子善妒,可是大罪?”

第64章 天與真

府中閣置講究東貴西賤,正院自是國公老夫人所在,東院是世子居所,西院這頭有駙馬院落三郎起居,另在後院與前廳夾角處,有一偏置小院。牆外便是前院傭人起居,牆內左右皆是家僕調住之地。此院原是一倉房,但如今卻住著盧國公內最不得臉面之人。

柳娘子坐於燈下,手中拿著一件半舊羅袍,針線在捏,卻縫不下去。忽聽得外面有聲響,趕緊抬頭相看,果然是大郎歸來了。喜笑上顏,趕緊去灶上取了溫熱的湯飯來。卻不想飯菜端出擺好,院中卻已然無人。倒是東房那裡亮起了燈火,心中酸苦,才要說話,就聽得那屋裡一聲啞叫,然後房門開啟,大郎一邊咳嗽一邊跑將了出來。臉色赤紅,扶住院中柴垛咳個沒完。柳娘子急步跑過來,扶看:“這是怎麼了?哪裡不適?”

一片好心,可大郎一把推開了。抿味口中辣澀滋味,嗓中又是痛楚。衝到院中水缸邊,以瓢舀之,漱了十幾次方才好些。這下柳娘子便再沒有不明白的了,眼中含淚,聲音悽楚:“又有人捉弄大郎了?”

少年冷哼一聲,斜眼回去:“不是四郎麼?”

柳娘子哪裡禁得住這般譏俏,頓時捂臉哭了出來。少年懶得理他,抬腳回屋。坐在黃楊高案後,深深呼吸幾口才壓下一腔怒意來。取過案上擺置一書,翻頁準備看之,可一番便驚呆了。裡面一字也無,哪是昨天借回之書?心驚之下,趕緊去鋪下尋找私藏下的兩本史冊,可枕下鋪上被裡,翻遍了也無蹤影。柳娘子聽得屋中大動,急步進來卻見大郎木呆呆的坐於地上,床鋪上亂成一團。

“這、這又是如何了?”

少年氣惱瞪去,可眼風掃去時,卻見屋門頂上立著幾本書頁,正是自己所丟。趕緊搬凳爬上,取了下來。翻看一二,倒是無損。心頭才自歡喜,喜悅尚還沒至眉梢,便看著最後一頁上大大一賤字呆住。而後再也忍耐不住將書冊扔了出去,抓頭蹲在地上大哭了出來。聲若嘶吼,聽得柳娘子心肝皆快碎了:“大郎,大郎!”

“滾開!都是汝,都是汝。若不是汝自甘下賤,招惹天禍,吾等怎會淪落至此?”被僕婢恥笑,向一客戶學問還得求人恩准。居於柴院之中也就罷了,就連有之書冊亦脫不得‘賤’字。

終於還是罵出來了?柳娘子無力支撐坐於地上,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大郎怎能這樣怪阿孃?”

少年聽之冷笑:“大郎?阿孃?汝是還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