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愛二孃。”
法子雖笨了些,確也不能說是無用的。只是:“若彼之反悔,夫婿輕薄,翁歸且當如何?”
龍行虎步,行至起居郎側。
溫思賢左右思量,苦惱無語。太宗見之更笑:“可會遷怒妻室?以已之道,還施彼身?”
起居郎幾乎不見猶豫的瞬時搖頭,可遂後便是苦惱嘆氣:“看來此法不成。吾得另想之。”
太宗聽後笑得不可抑出來,一掌拍在溫大肩上:“這般便退了?”
溫思賢有慚一笑,可話中卻透出了三分得意:“其實此事,二孃曾與微臣談及,說是並不上好。”
“噢?”太宗訝異。溫思賢這次倒抬起頭來,面上自豪得意色無可掩之:“二孃所慮之事,是微臣並不歡喜尉遲家小娘子。二孃問微臣,溫氏家訓不是言,常以已奪人,勿忘聖人教誨。為何阿兄這般牽強索求?”
太宗目露喜色:“翁念倒是肯替翁歸思量。”
思及二孃,溫思賢心中若甜,語氣更加輕快:“家妹確係坦蕩,心中亦記掛微臣。”語中竟不甚欣慰之感。
如此老道傷感語調,在一十七八少年郎身上瞧到。太宗感覺甚復,有些酸酸再問:“若始終不見翁歸歡喜君子,如何?”
“那微臣就養吾妹一生,亦絕計不使別家辱吾溫氏寶襲。”立聲銼銼,倒真有幾分彥博當年模樣了。太宗搖頭,低斥了一聲呆子,便轉身出殿。內宦予起居郎一眼色,溫思賢自趕緊從之。
午時歇談時久,出來時日暈已非正央。又兼出落東欄,便添涼爽。放眼望得太極景色,樓臺殿閣,重簷高宇,盡是帝王貴胄富麗。
“翁歸有心水利是好,可天下之水,何處最為險深?”
太宗扶欄低問,身後很快便有回語:“以君王眼,自是天下,又有吏場。”
“那翁歸是願善一地之水,還是穩因天下水源之頭?”太宗忽將轉過身來,將溫思賢一臉錯愕看在龍目之中。心中更加穩當了幾分,語氣不免更加和氣:“難道翁歸不曾思過這些?”
回答是確確搖頭。穩天下水源之頭,那是為相之職!若可重得相位,自是盛起溫家最佳之法。可惜:“臣離長安太久了。”朝臣關係,當中牽扯,各家親眷,種種事端當如千頭萬絮。更兼之:“臣……大約不善此道。”
太宗啞然笑之:“那翁歸善何事?”
起居郎側臉仔細思量後,回覆:“以臣目下之力,書院貢事,或只受筆錄之職皆使得。若在鄉野,開一私館,教徒相授,亦是所長。”
還真是一實誠少郎!太宗撇目,看向東宮閣頂:“若是朕不願翁歸行工部之事呢?”
溫思賢訝到,眨眼瞅向君王,換來太宗一陣朗笑,連拍溫大肩膀,語中若有婉惜:“朕女嫁畢,甚惜、甚惜。”
太宗在立政殿外婉惜已無公主可嫁虞國公之事,不過幾日便流傳遍了長安上下。自入京後門可羅雀的虞國公府門前漸自熱鬧起來。白日有同僚夫人前來拜訪溫湘娘說笑,下值過後,更有同坊官員過來與虞國公扯談書法風雅之務。
門房僕役手頭漸松之時,寶襲棋課卻開得晚了。往日晚食畢,不過戌時二點便可開棋,半個時辰的香線一畢,便可洗漱休息。可自打門庭熱絡起後,寶襲卻得等到亥初,有時亥二才可見到阿兄身影。
“會耽誤阿兄讀書時候吧?”
寶襲是知道溫大郎每日早讀晚課,雷打不動的。以前冷清時便是入值亦不影響,可如今這般下去……諂媚甜笑:“要不,取了這棋課如何?”一邊服侍聞墨聽之險些笑出來,溫思賢嘴角抽抽,斜眼看將過去。寶襲一派正經,端肅起面容來了:“阿兄事務繁忙,若晚歇覺少,不免傷神,久時予體有礙。二孃不過閨閣,少些技倆,實是無謂的。”
“二孃好生體貼!”溫大郎話聲不陰不陽,寶襲受之‘有愧’,可思及這無趣至死的黑白手談,還是為之再努力:“子不是曰過,因材施教?二孃不通此項,無有天賦。白耗功夫,豈不浪費?同樣時候,兄長卻可讀書養粹,又能休養生息。既生此路不通,它條路上有益長遠,阿兄聰慧,當知如何選之,才是上佳。”
再正經不過的頑話,可溫思賢已然不是頭一次被二孃這樣不動聲色的疏引算計了。
微擺手,聞墨識趣退下。正堂無人後,溫思賢狠狠瞪了過去:“又與為兄耍那心眼?”
寶襲撇嘴攤手:“真真是好人做不得,說句實話也是過錯。”
這個乖頑的滑頭!溫思賢氣哼:“為兄知曉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