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這段日子該怎麼辦?”
寶襲看著妝臺上華物流光,亦是落寞冷笑:“沒有也無恙,不過藥再多些爾。”那個人,要汝睡多少時間,汝就得睡多長時間。管那人是不是親生女兒?而那女兒又是否有年幼稚子需得教養。清河為之一顫,自銅鏡中反看二孃,眼神堅定,竟無絲毫懷疑?
“證據?”為何這般肯定?溫二孃卻搖頭輕笑,伏在耳邊低語:“沒有變化,就是最大的理由。”
不錯!寶襲承認,太宗是貞觀二十三年去世的。具體哪月,她也真的記不清!可是,寶襲見過秘探,養過細作。這些人的反應有些時間是最明白的。一如既往的行動,不見半分慌亂和失措。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實證,卻是最讓人明白的心證。而至於說,這位老大放著活皇上不當,怎麼轉成了地下?理由猜到一部分,卻無法猜全。所以……有些原本打算好的事,也該調整一二了。尤其是在今日事過後,那樁事是不能再拖了的。
晚食比較清淡,清河的胃口不大好,但還是用了不少。溫二孃也是一樣作派,這令程處亮甚是憂鬱。阿伊越來越不用自己了,她有了新的友人,更可靠且無舊怨,更有歡喜。
食後,阿月煎了茶,盞盞奉上,嚐了一口。寶襲這個苦臉,側頭時正好看見程處弼也是一臉不欣賞。齊齊去看駙馬,竟是無甚動靜!佩服。
“吳王的事怎麼樣了?”沒頭沒尾,可是程處亮回答得十分完備:“已經報喪了!昨日又聽說蕭王妃也病故了。”沒有更多的話語,卻已然表明了新皇、或是那個人的立場。在父皇眼裡,唯長孫皇后所誕的才是正經子女。其餘人哪怕再喜愛,都是差一籌的。楊妃也好、韋氏也罷,哪怕曾經欲立為繼後的巢刺又如何?兒子都可以過繼別家,如今,逼死一個,算得了什麼?可惜了恪哥,才十幾歲便躲到封地,還是沒有逃過。還是被逼死了!
“蜀王嗯?”他和恪哥是同胞,也是最好的。恪哥出了這等事,那個暴徒會如何?
程處亮十分皺眉,清河這是在幹什麼?吳王是否冤枉,目前尚無實據,怎麼聽她話裡的意思,竟象是要報仇似的?關於那位蜀王……“病了!聽說病得不大起身了。”
這次紮紮實實的冷哼了出來,程處亮心道不好,還不及說話,便眼前一物擲出,然後在邊服侍的阿輝咣的一下跌倒在地,捂著額頭,朱血嘩的一下流了下來。程處弼驚異,二嫂這是……這二婢可是從小服侍她的,怎麼下了這麼重的手?又看阿月,面上卻是鎮定。然後一股奇異的感覺便升了起來。然後,果然,兩個臉生的侍兒過來把阿輝拖走了。沒有一絲憐惜!
“阿伊!”程處亮驚得渾身發抖,立了起來,想勸的,可是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而清河卻是已經在床榻上打好了全盤腹案,鳳眼清冷凌厲,看向程處亮,一字一句:“駙馬可歡喜本宮?”
“阿伊!”程處亮驚得撲過,緊緊執住清河雙肩,語氣幾乎凌亂:“吾知阿伊難過。可是這樣不行!帝王家事,不由外人插手。況,阿伊能做什麼?什麼都晚了。便是看在吳王份上,要看顧那三個小的才是啊!”
清河冷笑:“是麼?今天他能逼死吳王,明天就敢登鼻子上臉,逼死本宮。程處亮,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怎與自己初料的有些差異?難道?一時近乎驚喜,可對上那一眼瞭然的冷笑,身子又一點點的徹頭徹尾的冰了下去。
寶襲閉上眼睛,不想再看,而清河果然厲聲說了:“本宮要你殺了長孫國賊!”
第148章 假選擇
殺了長孫氏?
國賊?便是首輔了?
程處弼驚得立時便在站起來,卻被二孃狠狠拉住。然後便覺得手心癢癢,再看二孃看向公主與二哥的模樣,慢慢坐下了。
清河冷笑,鳳眼斜起,挑看程處亮,似是呆住,更似乎在反覆思量。不由譏俏:“怎麼?怕了?”程處亮落眉,卻仍沒有說話。然後感覺扶在肩上的雙手被重重甩開,耳邊笑斥:“別為難成這樣!本宮壓根就沒指望過。駙馬原是最會說漂亮話的,除卻嘴上抹蜜,半點本事也沒有的。”
“阿伊!”程處亮反覆思量過幾次,覺得這事實在不可為:“就算是長孫氏暗中聯絡朝臣,起鬨要吳王繼位。從而迫死又如何?沒有實證。就算有實證又如何?太子何人?新皇何人?長孫氏是新皇舅舅,如何肯毀舅氏血脈?就算贏了,逼死長孫氏,吳王能活過來麼?新皇心中能無梗介麼?介時如何?”
“如何?”清河冷笑:“難道駙馬以為,長孫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