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千多人都是從外地趕來的,他們聽聞李賢麾下的東萊軍在介亭招募兵員,當即結伴而來。
如今在北海國內甚至有這麼一句諺語:為人不識李三郎,便稱英雄也枉然。
戰無不勝的東萊軍在等閒百姓心中佔據了極高的地位,更何況,李賢麾下軍卒待遇豐厚,能夠為他效力,甚至可以說是祖上積德的造化。
被選中的那些自然眉飛‘色’舞,他們開始憧憬著未來光耀‘門’庭的日子,沒能透過遴選的,多數都已經回返家中,他們實在沒有勇氣待在這片傷心地了,唯有那些晚來一步的青壯依舊圍攏在校場四周,久久不願散去。
哪怕值守的軍卒用鐵皮喇叭吼了半晌,可這些青壯依舊不曾死心。
李賢本來打算收工離去,見狀之後當即明白,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造成不利的影響。
可是,一千五百的名額已滿,現在擴招的話,只會讓那些沒透過遴選的人心生怨恨。
這該如何是好呢?
李賢愁眉不展的時候,一直在收拾文書的趙方當即出言問道:“敢問使君,可是因為這些青壯的事情傷神?”
咦,李賢稍稍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趙方竟然能夠看破他的心思,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言之於口的事情,當下頜首道:“沒錯,後來的這些青壯都有一顆報效的拳拳之心,我若是棄之不顧,難免會讓他們寒心”。
趙方笑了:“這次募兵,護鹽隊應該多出了不少空缺,使君如果同意,讓他們頂上缺額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李賢大喜過望,他笑道:“哈哈,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是了,護鹽隊少了五百人,平素裡他們的待遇也很是不錯,雖然比不得軍中,卻也不遜於郡兵了,嗯,就這麼著了”。
說罷,李賢略一沉‘吟’,道:“來人吶,告訴外頭的青壯,雖然我麾下的軍卒已經滿額,不能招人了,可是趙家莊的護鹽隊還缺些人手,只要他們願意,可以前來報名應募”。
“喏!”
不多久,便有大嗓‘門’的軍卒透過鐵皮喇叭將李賢的意思傳達下去。
四周的青壯有的大喜過望,有的陷入沉思之中,當然,也有不少人拂袖而去。
最終,還是有四五百人留下來應募。
反正此番出‘門’就是來‘混’口飯吃的,不能去東萊軍雖然頗為遺憾,可若是能夠留在趙家莊的護鹽隊中,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誰不知道護鹽隊等同於李賢李使君的‘私’軍?
這次募兵,可是足足有五百名護鹽鄉民加入了東萊軍。
這次的機會雖然錯過了,可只要待在護鹽隊中,就一定不會錯過下一次!
青壯們堅信,李賢早晚會再次招募軍卒的,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留在介亭,成功加入其中的機會肯定更大一些。
好不容易將這些青壯們打發了,李賢終於有空喘了口氣。
忙的時候還不覺得,可這時候甫一閒下來,李賢就開始思念李繡娘,思念孔黎起來。
正在考慮要不要采采野‘花’的時候,外頭陡然有人來報,說糜氏三公子來了。
李賢一驚而起,說起來,他與糜三公子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了,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有了變化。
“快請,快請,嗯,算了,我自己去迎!”李賢正要起身相應,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冷哼:“不必了,我自己進來了”。
李賢看到,兩名軍卒訕訕地跟在糜繯身後,他們漲紅了臉,看模樣是吃了虧。
糜三公子來者不善呀!
李賢心頭明悟,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軍卒離開,嘴裡笑道:“三公子,經年未見,不知可好?”
糜繯又哼了一聲,他自顧自地盤膝坐下,嘴裡道:“不好,很不好”。
李賢被嗆了一記,堂堂的糜氏三公子,在這方圓幾百裡的範圍內怎麼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麼可能過的不好?
“三公子說笑了”
“狗屁三公子,誰跟你說笑!”
李賢不知道糜繯發的哪‘門’子火,按理說對方趕了幾百里路應該不是隻為了對他發火的,說不定另有要事,可現在看對方這模樣,不把心頭的邪火發出來,只怕什麼正事兒也談不成了。
想到這裡,李賢忽而笑道:“不能稱呼三公子,那稱呼什麼?”
“叫我糜繯!”
李賢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時片刻卻也想不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