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太康那邊的人還要二十多天才能到,趁著這段時間,他會努力揪出暗中下毒的兩撥人馬,讓兒子安心求學,讓女兒靜心養病。
想到這些,謝嘉樹忽然有了幹勁,他坐直了身子。搓著手指,開始一步一步的計劃著。
接下來的日子裡,謝嘉樹一家人便在無名山暫住下來,調查的調查、學習的學習、養病的養病,一家三口在山林間過得既悠閒又充實。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太康的族人在六伯祖和謝穆青的期盼中,終於抵達了無名山。
一行十幾個人,年紀最大的七八十歲,最小的也有四五十歲,且個個衣飾華麗、氣度非凡,單看走路的姿態都比旁人多了幾分氣勢。
“青丫頭,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族譜和古籍?”
謝家族長是個年約五十歲的清瘦男子。雖上了歲數,但保養得極好,五官立體、雙目有神、談吐有度,一看便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坐在正房上首的櫸木矮南官帽椅上,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目光卻落在一旁方桌上的一堆物什。
謝穆青點點頭,“是的,那個卷軸便是族譜,而那些竹簡和帛書則是南朝時的古籍、珍本,上面還有咱們謝氏藏書閣專用的印章。私章、公章全都齊全,六伯祖和孫女都瞧過了,確實是南朝時謝氏珍藏。”
相較於那捲族譜,謝穆青更看重那些古籍,每一本都是珍品,且是那種傳說中已經銷燬與戰火中的孤本,當世再難尋出第二本。
饒是她明知道這件事有可能是謝向晚弄出來的圈套,但那些書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讓謝穆青很是激動了一回。
這些日子,她什麼都沒幹,整日抱著那些書籍閱讀、抄錄,恨不得將那些書立時印刻進自己的腦子裡。
這會兒向族長彙報,謝穆青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那方桌。
族長又看向六老太爺,見老人家也激動的點頭,這才起身來到方桌前,小心的拿起族譜看了看,默默跟記憶中的族譜做了對比,眼中閃過一抹異彩。而後又摸起一卷竹片焦黃的竹簡,輕輕開啟,一目十行的掃描了一番。
“呼~~”
族長亦是博學之人,看了這無比珍貴的古籍,心中的激動無法言喻。
長長吐了口氣,消瘦卻有力的手輕輕撫著古樸的竹片——就是為了這些寶貝,他才決定不辭辛苦的從太康趕來啊。如今瞧了實物,他才發現,自己這趟真是太值了!
“四哥,咱們這些人裡,你最博學,你來看看吧!”
族長將竹簡收好,衝著年紀最大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約莫七十歲左右的樣子,趕了二十多天的路程,滿臉疲憊,不過還是強打著精神過來,先拿起那捲族譜,逐行逐行的看著。
“咦?這、這個字怎麼缺筆了?”
老者忽然‘咦’了一聲,疑惑的嘀咕著,“等等,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有缺筆啊,難道是避諱哪位尊長的名諱?可據老夫所知,歷代族人中並沒有哪位名字中有這個‘鐸’字啊。”
老者一個人喃喃自語,一旁的六老太爺卻變了臉色,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鹽商不就號稱是謝鐸的後人嗎?
謝鐸?鐸?缺筆的鐸字?!
六老太爺似是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都呆住了……
第057章 連個宗吧
等等……
“不對,大大的不對!”
六老太爺用與他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敏捷速度,幾步竄到四老太爺近前,伸手要拉那族譜,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族譜我瞧了好幾遍,並沒有看到名諱中有‘鐸’字的先祖——”
謝嘉樹的先祖就是謝鐸,六老太爺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第一次檢視族譜的時候,他就有意識的尋找這個名字。
看了一圈,發現沒有這個名字後,他才用無比篤定的口吻對謝穆青說這卷族譜是真的。
六老太爺自認為他的眼睛還瞎,斷不會連如此明顯的問題都沒有發現。
那什麼,定是老四路途辛勞,一時眼花,看錯了,沒錯,是老四看錯了,絕不是自己的問題。
六老太爺一邊如此說服自己,一邊去拉扯那族譜,昏黃的老眼中滿是不置信。
“老六,你怎麼了?瘋魔了不成?”
四老太爺別看著年紀比六老太爺大,但身體素質並不比他差,雙手抱著族譜,一個利索的轉身,躲了開去。
六老太爺撲了個空,險些跌倒在地,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