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哆嗦:殿下、少爺,你們想鬧那樣啊……
日子過得飛快,睿王來濟就藩已經一個月。在巡撫周恆和府尹李延華看來,這個小王爺做事太奇怪,每天不是帶著葉赫或是孫承宗東走走西逛逛無所事事,而他從京城帶來的蔚為壯觀的‘三護衛’,依舊住在臨時軍營駐地。
一切都在正常中透著詭異……周巡撫日夜提心吊膽,自從歷下亭一宴後,對於這個睿王爺他沒有一毫一點的小視之心,想自已小心謹慎了一輩子,只要再混上兩年就可以回鄉榮養,周大人在心底暗暗給自已打氣,只要再撐兩年就可以!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府尹大人李延華則不然,這一個月來天天魂不守舍,心心念念都是那個月下精靈一樣的蘇映雪,因為這個緣故他連周恆都懶得理了,天天派人盯著遐園,他把注意力全放在蘇映雪身上,卻沒發現的是朱常洛身邊已經少了一個人。
不但是他,就連一直提著一萬分小心的周恆都沒發現,畢竟在朱常洛身邊的幾個人中,熊廷弼即不象葉赫那麼英風銳意,也不如孫承宗一般老成持重,可是熊廷弼上那去了呢?
今天朱常洛在書房中拿了一本風物誌看得入神,葉赫無聊的拿出望月不停的擦拭,而孫承宗則一直在流民安置大營中理事,他為人端正理事公平,流民人多難免摩擦生事,有孫承宗在自然相安無事。
正式進入伏天的濟南越發象下了火,小福子打外頭跑進來,圓圓的臉上全上汗,“稟王爺,熊大人回來了!”
“快請!”朱常洛眼睛一亮,放下手中書卷,沒等他站起身來,熊廷弼一身風塵僕僕的打外頭進來,二話不說,先拿起桌上的茶壺仰頭灌了一氣。出去大半個月,除了衣服和牙是白的,整個人比以前黑了一圈。
朱常洛笑嘻嘻的看著他,“熊大哥,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熊廷弼大口喘了幾口氣,臉上似有光流動,“殿下你真是神人!我這幾天跑遍了章丘、濟陽、齊河、長清這幾地,果然和你說的一樣,這些地方皇店、衛店、紳店比比皆是,這種情況只多不少,百姓苦不堪言。”
葉赫奇道:“那來這麼多名義的店,都是幹什麼的?”
“所謂皇店,就是宮裡太監以皇帝的名義開的私人店鋪,這是皇帝增加內帑收入的一種方式,至於那些衛店、紳店自然就是那些錦衣衛、高官、宦官甚至地方官開的店了。”
回答葉赫的是朱常洛,臉色雖平靜但隱約有些不好看。明朝萬曆時期商業極其發達,資本主義初現萌芽,雖然士農工商,商業依舊排在最後,可那也只是嘴上說說,沒有人會抗拒銀子的誘惑。
明朝有國庫和內帑之分,名義上來說國庫是國家的,內帑是皇上自已的小金庫,可實際上皇上花的銀子沒有一分是從自已內帑中出,每年養護皇室的鉅額銀兩開支全都由國庫負擔,到最後一樣不拉的全都攤到了老百姓身上。
即便是這樣,為了增加內帑收入,就有了這些皇店的誕生。皇上開店可以,可皇上不可能出宮檢視,這些事情只能交給身旁的太監一手包辦。於是宦官們利用皇帝名義狐假虎威,私開店鋪,中飽私囊的,也有扣下收入,只上繳一小部分的。
這種做法的結局就是皇帝自己得的好處不多,卻還落得個壞名聲,替那些太監們背黑鍋,但因為這種鋪子,畢竟能給皇帝自己帶來收入,所以歷經正德、嘉靖、隆慶幾朝都不曾禁絕,到了萬曆這一朝反而愈演愈烈。
與民爭利,天下安能不亂!
“這些事積來已久,就算是想解決也不在這朝夕之間。”朱常洛神情淡淡,“這些早晚都要禁掉!別的地方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這樣子可不成。”
朱常洛心思之深謀略之遠,熊廷弼早就領教了,當年大庚縣義救莫江城,雪冤莫蘭心的情景歷歷在目。在他的心裡,這個少年睿王的手段一向如春風化雨,看著溫柔無形,實則無孔不入。朱常洛即然說要管,那肯定就有辦法,他這些日子一路察訪下來,只覺得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艱難,心裡很是替百姓歡喜。
“小福子,去請蘇姑娘來,就說我要見他。”
蘇姑娘就是蘇映雪,自從那天將她帶回府中,朱常洛一直沒有見她。這位蘇姑娘也很沉得住氣,每天呆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小福子乍一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腿腳麻利的就去了。
踏進書房的蘇映雪臉上古井無波般的平靜,可在心裡早已翻開了巨浪。她知道自已長得好看,也知道自已的容貌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昔日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