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著一場又一場更加驚心動魄的愛情與戰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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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使臣掛冠
使臣掛冠
公元前589年,晉國與齊國在鞍邑(山東歷城)爆發一場大戰,史稱“鞍之戰”。齊國大敗,不得不向楚國尋求結盟。經過權衡天下形勢,前584年,楚莊王決定派大臣去齊國定盟締約,以抗強晉霸秦。屈巫曾多次出使諸侯國,外交經驗比較豐富,便自告奮勇請纓前往。
屈巫領命歸家,心下狂喜,經過一番精心準備,他託言先到新邑收賦,大張旗鼓地將家屬親眷及財帛物品,裝載十餘車陸續出城,安置在自己的封地新邑。隨後自己乘軺車出發,但他披星戴月的驅馬悠悠,並沒有奔往齊國,而是繞道鄭國。謊稱自己奉了楚王的命令前來跟夏姬結婚。楚為鄭的盟主之國,豈敢違抗?何況鄭國國君姬堅正為夏姬的豔名所困,欣然同意。
巫臣沒有食言。從巫臣14年來的執著追求與用情之深,可以想象夏姬的美豔。而此時的夏姬都已50出頭了,這個年齡段的女人魅力依舊,風采依舊。居然使謀略超群的屈巫竟也做出瘋狂舉動:不惜放棄整個家族,舍高官、辱君命、背叛祖國,與之私奔。古往今來,鮮有其匹,無與倫比。夏姬堪稱歷史上最有魅力的女人。
歡樂過後,夏姬枕畔問屈巫:“此事曾稟知楚王否?”屈巫說道:“今日得諧魚水之歡,大遂平生之願。楚國是回不去了,當與夫人別尋去處,偕老百年,足矣!”夏姬說:“原來如此。夫君既不回楚,那使齊之命,如何交差?”屈巫說:“齊,新敗於晉,吾不處不勝之國,如今能與楚抗衡的,莫如晉國,我與你奔晉如何?”夏姬自然同意。
第二天一早,巫臣草就一道表章,付與從人,向楚王辭謝:“蒙鄭君以夏姬為臣妻室,臣不肖,遂不能推辭。恐君王見罪,暫時去了晉國,使齊之事,望君王另遣良臣,死罪!死罪!”巫臣終於一償夙願,帶著夏姬投奔晉國去了。
巫臣是楚國有名的智囊人物,以富於謀略聞名諸侯。晉景公曾以之戰兵敗於楚為恥,聞屈巫來,大喜過望說:“此天以此人賜我也。”即日拜為刑大夫,並賜給土地。巫臣與夏姬自此安居於晉,生活優裕,就不再有關於她的緋聞了。巫臣為了夏姬,可謂想千方設百計,輾轉曲折,終於達到目的。
假使事情到此為止也算圓滿,但天下事總是悲劇多,喜劇少。庸人多,智者少。巫臣為了夏姬,輕棄家國,令楚人震驚不已。君臣上下,都有蒙羞受騙之感。想不得吞滅諸侯的強楚竟被自己的大臣玩弄於股掌,竟然矇在鼓裡十餘年之久!大國的自尊心被蹂躪得一塌糊塗。
但大國豈可輕侮!楚莊王醋意大發,妒火焚心的子反也趁機煽風點火,對巫臣進行恐怖的報復。
公子側聯合曾與巫臣結怨的公子嬰齊(字子重)率兵抄沒了屈巫的家,將巫臣留在楚國的家族不分男女老幼誅滅盡淨。並且遷怒於他人,把曾經與夏姬顛鸞倒鳳的黑要一併殺掉。子反的理論就是,誰讓你小子豔福不淺,就那麼自得的享用夏姬的旖旎風情?《左傳》惜墨如金,但對夏姬的著墨卻很重,往往在故事之後都有“君子曰”的評論,但在她的故事之後卻未置一語。史家們難以用語言來評價她的魅力,不知是褒是貶,只能不著一字。後世的武則天為自己所立的無字碑,於此有異曲同工之妙。而夏姬的超級魅力使男人們沒有一個忍心殺了她,這倒使她成為中國歷史上少有的顛覆紅顏薄命理論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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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東方海倫
東方海倫
家族盡誅,噩耗傳來,巫臣悲憤交加,痛不欲生。他拿起戈矛刺向自己的身體,以此發洩憤懣與痛苦。夏姬緊緊地抱住他,也悲慟失聲。嗚呼,夏姬竟以殘花敗柳之姿,使屈巫付出抄家滅族的代價。她深感對不起巫臣,直罵自己是禍水,要巫臣殺了她。巫臣反過來不得不安慰夏姬。
巫臣也不是好惹的,他發誓,與楚勢不兩立。他怒火滿腔地寫了兩封分別寄給公子側和公子嬰齊的信,譴責他們濫殺無辜,並聲言報仇。他在信中詛咒說:“我固然有罪,但我的家族是無辜的,他們並沒有背叛國家,你們如此屠殺無辜,我要使你倆死在奔波的道路之上。”兩位王子對巫臣的詛咒嗤之以鼻,他們低估了巫臣的智慧、能力,和巫臣厲行復仇的決心。
巫臣的報復則是竭力培植吳國的作戰能力,使之成為楚國的大敵。從此楚國的後方也就成為前方了。
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