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你爹我吐血了,所以認為天一宗這次肯定完蛋了是不是?”
見蔣天正儼然是一副故意嚇唬人的模樣,蔣勤勤一臉疑惑。
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蔣天正從剛才到現在,就沒露出過一個正經嚴肅的表情,也沒說出一句實在有用的話。
“爹,您就一點都不著急嗎?您怎麼想的就不能告訴女兒嗎?”
“我沒怎麼想……你甄伯伯一直勸我,念在少些殺戮的份上,以和為貴,不要與曹侯激化矛盾,而我也一直奉行互不侵犯兩不相干的上上之策……”
蔣勤勤等了許久,沒見下,便問道:“然後呢?現在這種局面,您還想這樣?”
“沒有然後”
蔣天正突然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曹侯以為他攥著血衛就了不起了?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動我寶貝女兒的未來夫君?呵呵,他也未免太小看我蔣天正了……這次是他不識抬舉,怪不得旁人。”
“好了,小丫頭別想得太多了,小心臉上愁出褶子來,把霍蒙那小子給嚇跑了”
言畢,蔣天正抬腳就往外走,蔣勤勤伸手拉了一把,“爹……”
蔣天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霍蒙那小子少不了肉的放心吧,明天就沒事了。”
眼看著蔣天正高大偉岸的背影,蔣勤勤有種踏實的感覺,不過,稍一轉念,又覺得不對勁。
“來人啊,給我備車”
※※※
曹都大牢高強鐵柵,幾進幾齣,儼然就是一座小小宮城,要比南平關地牢氣派得多,但也同樣吵鬧的多。
“吱嘎嘎——”
大牢鐵門一開,牢房裡就像炸開了鍋。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幾十個牢房裡的人也不管進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如餓了許久的野狼似的撲倒鐵柵上,雙手伸出去,凌空亂擺,碰到什麼就死死抓住不放,使出吃奶的力氣往自己身邊扯。
“放手放手琴仙子的衣服也是你能碰的?皮子緊了是不是?”
牢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鞭子,閃身護在了蔣勤勤的身前,左右開弓,一條鞭子靈活如蛇,將兩邊伸得鬼哭狼嚎。
蔣勤勤柳眉皺起,摸著手腕上的紅繩,心頭一陣陣抽痛。
他就呆在這種地方?
“琴仙子莫要見怪,這幫賤骨頭一天不打就不消停,您慢走,這就到了。”
蔣勤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手遞出去一塊銀元寶,低低的說了聲:“有勞。”
元寶入手,不用看,牢頭就掂出了分量,當下眉開眼笑,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琴仙子您這是說哪裡話啊?您放心,有我在,霍將軍在這不會吃虧的。”
“霍將軍,琴仙子來看您了。”
牢頭一口一個霍將軍,叫得倒是順流,蔣勤勤知道這幫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根本也不指望他們都能做什麼嗎,便也不予計較。
嘩啦一聲,鎖鏈開啟,蔣勤勤強壓心的焦急,衝著牢頭點頭輕笑,“可否允許我和霍將軍單獨說兩句?”
“當然,當然,那是當然。您二位慢慢聊,我給到外面候著去。”
“多謝。”
蔣勤勤站外牢房外,直到看著牢頭走遠,消失在昏暗的陰影裡,才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牢房,一直衝到距離霍蒙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才突然剎住了勢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霍蒙,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流。
“智冠曹都的琴仙子也會哭鼻子啊?我以為仙子都是不會哭的呢。”
霍蒙就站在蔣勤勤的面前,既不是伸手為她擦眼淚,也不伸手抱她,反倒是用手指接住了她下顎上的淚水,然後放在嘴裡嚐了嚐,煞有介事的說道:“原來,仙子的眼淚的是甜的啊”
“你,你,這個時候了還欺負人”
蔣勤勤一跺腳,就撲到了霍蒙的懷裡,胸口撞到了他雙手的鐐銬,疼得她直皺眉,可是她依舊緊緊的摟著霍蒙的脖子,捨不得放手。
霍蒙回應不了他,只能用頭蹭蹭她的頭,小聲的問道:“胸口不疼嗎?哎呦你幹嘛掐我?”
“你說我幹嘛掐你?幾個月不見,油嘴滑舌不說,還這麼不規矩”
蔣勤勤一把推開霍蒙,羞紅了的小臉上破涕為笑。
“行了,能見到琴仙子的笑容,我死也無憾……”
“不許胡說哎呀,你,你敢咬我”
蔣勤勤一瞪眼,捂住了霍蒙的嘴,卻被霍蒙張口咬了一下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