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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的,一看到好的就癩皮狗似的粘了上去,也著實叫人生厭。

吉祥仔細注意著她的神色。見狀便知有戲,忙又在說話間佯作不經意地將燕淮渲染得十分可憐。

偏生宋氏對當初在胡楊林裡發現燕淮二人時的場景記得牢牢的,算算日子那時也正是燕淮準備著回家奔喪之際,心中不由惻然,衝吉祥的話附和了兩句。

待到午後。薄白的日光漸漸西移,宋氏仍在倚窗靜思。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悵然發覺,自己竟連個能商量事情的人也無。

既是謝姝寧的親事,她當然不好叫了謝姝寧自己親自來同她商議。事情成不成連八字還都沒有一撇,宋氏是絕對不會立刻告訴女兒的。

宋氏心中一面覺得這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叫人心生疑竇,難以釋懷,一面又想著的確是門難得的好親事,一時間不忍心就此放棄。

宋氏的幾位長輩早逝,謝家如今同他們又沒有干係,宋氏身邊能說得上的話只有幾個衷心的僕婦跟幾個小輩,都不是能找來商量這等大事的人選。她倒是有心同兄嫂圍坐在一塊好好商量商量,可兄嫂都遠在敦煌古城,她就算能千里傳音,也是無用。

思來想去,宋氏驀地坐直了身子,想到了一個能問問意見的人。

皇貴妃白氏也是看著謝姝寧長大的,雖因了那層身份的緣故,不曾認做義母,但皇貴妃一直以來都拿謝姝寧當親生的女兒看待,這件事問問她的意思,再合適不過。

再加上皇貴妃身處高位,所見所聞比之他們大不相同,保不齊知道些燕家的奇聞秘事。

宋氏如是想著,忍不住喚了玉紫進來研墨鋪紙。

她的眼睛才恢復了個大概,鹿孔特地叮囑過這段日子仍不可直視日光,不便在光線過於明亮之處走動,亦不便長時間看書習字,所以宋氏這些日子以來,從不曾讓人鋪過紙研過墨,連書都沒有自己看過一頁,平素不是謝姝寧就是玉紫幾個輪流捧著書在她身旁念給她聽的。

這會她吩咐了玉紫研墨,玉紫就忍不住疑惑起來,輕聲問道:“要不要奴婢去喚了小姐來?”

宋氏雙目未曾復明的那段日子裡,不論是寫去敦煌的信還是寫去延陵宋家老宅的信,抑或是寫了遞給皇貴妃問安的信,都是宋氏口述,謝姝寧親筆所書。

然而這一回,宋氏卻只取了一支筆握在手中,然後搖頭道:“不必去請,我自己寫了便可。”

她如今能看見了,只寫一封信,並無大礙。

玉紫應了“是”,也就不再言語,專心致志地研起她的墨來。

半月形的墨,其上雕了松鶴之圖,豐肌膩理,光澤如漆,在硯臺上漸漸泅開。

須臾片刻,墨已研得,宋氏看了一眼,吩咐玉紫先行退下,不必在旁伺候。因她如今已能正常視物,的確不必玉紫在旁寸步不離地候著,玉紫便應聲退下,在外頭同幾個丫鬟婆子一道做起了未完的針線活。

內室裡只餘了宋氏一人,她提筆蘸墨,將心中憂慮所思所想盡數都寫在了紙上。

她上回給皇貴妃遞信,還是皇貴妃知悉了謝家的事,特地寫了信來詢問情況後,她讓謝姝寧盡數揀了好事寫上,代筆回覆的。

宮裡頭的情況也不大好,惠和公主的親事至今沒有著落,叫人憂心。然則駙馬人選,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定下的,尤其是眼下肅方帝完全不上心的情況下。上回皇貴妃送出來的信中便隱晦感慨了兩句好在如今天下太平,若不然,惠和公主只怕一早就被送去和親了。

和親的公主,就沒有一個是能笑著出京的,多少人最終不得不嫁的丈夫,是比自己大上好幾十歲堪做祖父的男人。

幸而如今西越朝風調雨順,不需走上和親之路。

是以皇貴妃還能對惠和公主尋不到閤眼駙馬一事說笑幾句。

但那也是先前的事了,而今肅方帝的情況日漸不佳,後宮裡的境況也就隨之動盪改變。

皇貴妃收到宋氏的信時,她正在敲打新近極囂張得意的一位貴人。

不過是叫皇上多留宿了兩日,這位肅方帝其實連名字都還記不住的湘貴人就張狂起來了,身後的“狐狸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連皇貴妃都不放在眼中。

因後位空虛,同時手執孔雀印跟鳳印的白皇貴妃,在這重重宮闈之中,就如同皇后之尊。

小小的一個貴人,也敢目無尊長,狂妄無禮,擺明了是在輕蔑她。

皇貴妃召見了她,面無表情地端坐在上首,只徐徐拋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闔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