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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實在忍不住又多瞟了幾眼。我一直伸在後腰的手輕輕地握住了釺子的柄,冰冷堅硬的感覺傳來。望著老婦人,我非常客氣地再次開了口:“姨媽(九鎮風俗:禮貌地稱呼比自己父母大的婦人為姨媽),你好,我是衛波的朋友,他在屋裡嗎?”

“沒有。”

老婦人的口氣僵硬麻木,她仰頭打量著我,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疑惑與厭煩。

一位陌生老太太居然用這種眼神看我,這讓我在頗為奇怪之餘,也有幾分惱火,卻又不好發作,只得繼續說道:“那打擾你噠,你曉不曉得他去哪裡噠?”

“不曉得死到哪裡去噠,你莫要問我。”老人的口氣還是那麼僵硬、無禮。

一股憤怒從我的心底湧了出來:難怪生的兒子這麼壞,要打流,原來自己就是這麼一個不曉得好歹的貨色。我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情緒,毫不客氣地拉下臉,轉身就離開。

一句我完全沒有想到的話卻從身後傳了過來:“後生(方言,年輕的小夥子),我看你這個樣子,標標致致,高高大大,不像是個打流的伢兒。你莫不學好,莫要天天和我屋裡那個東西搞到一起玩,這不是個學好的東西,你跟著他一起搞,沒得好下場。”

話語如同巨斧劈在了我的心間,喉嚨一陣哽咽,心頭翻起了漫天狂潮。百感交集之下,我扭頭望了回去:老婦人還是那樣雙手扶門,屋內昏暗卻溫暖的燈光從她的後方射出,形成了一片淡淡的光暈。她站在那裡,臉上依舊是一片冷漠,只是滄桑衰老的目光中彷彿多了幾絲希冀。

對視了片刻,我感到自己僵硬的面部慢慢展開,非常勉強地露出了一絲笑容,笑得讓我自己都感到心虛。看著我的笑容,老婦人雙眼完全黯淡了下去,低下頭,一言不發。

“啪啦”一聲響起,大門在我的面前緊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