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忠臣是怎麼問的?”
米小苗忙道:“小奴不知史大總管是怎麼問的。當時史大總管把小的們全都打發走了,凝雪閣除了他之外,只有蕭娘娘一個人,所以是怎麼審問的,小奴並不知道。”
李治眉頭皺起,感覺有點兒問不下去了,他又不精通刑審,認為現在是進入了死衚衕,沒法再問了。他又轉過頭,去看大樹底下,卻發現武媚娘半邊身子露了出來,在衝自己招手。
李治立時起身,走到了樹下,去和武媚娘說話。米小苗大吃一驚,樹後有人?是誰啊?估計是個女人,可卻是誰呢?他尚不知武媚孃的事,對於了空小尼姑的事並不瞭解,此時見樹後有人,當然要吃驚了。
大樹那邊傳來低低的說話聲,聽聲音確是個女子。米小苗不敢再往那邊看,把頭轉向另一側,心中疑惑,卻也只能假裝不知道。
片刻功夫,李治便走了回來,坐回石墩上。他問米小苗道:“蕭氏懸樑,那梁有多高?她踩著的凳子有多高?”
米小苗頓時一愣,他可沒有想到皇帝會問這個,他發現蕭淑妃是被人害死的,並非是從這種細節上看出來的,而是從傷口上直接就看出來了。用細繩勒出的傷口,豈能和腰帶勒出來的一樣,那明顯就是兩種傷口,所以他一看就知道蕭淑妃是被人害死的。
可他卻從沒有想過房梁的事,因為這種細節比傷口的表相,要更曲折一些,更難想一些
但驗傷這種事情,對皇帝來說可是比較飄渺的了,皇帝又不會親自去看屍體,還不是憑著底下人隨口亂說麼,底下人是可以矇混的,只要沒有人去揭發,去置疑查證……蒙別人當然不見得能蒙過去,可蒙皇帝卻十有**能蒙過去。
但是,如果問到房梁和凳子的高度,這就沒法蒙了,憑嘴巴亂說可不好使宮裡房梁的高底都是有定製的,桌椅板凳的高度也都是有標準的,蕭淑妃個子有多高,皇帝能不知道麼,這些事情都是明確的,沒法矇混的
李治不問便罷,這麼一問,米小苗立時就被提醒了,果然是有問題的,蕭淑妃踩著的那張椅子,根本夠不到房梁,要懸空一大截呢
見米小苗一愣,李治心想:“媚娘果然說得對,我這麼一問,這個米小苗可不真的愣住了,這說明蕭氏不是自尋的短見,而是被別人殺的”
剛才在樹後,武媚娘就對他說,去問問房梁的事情,如果米小苗神色變化,就說明事情有蹊蹺,如果直接回答出來,那就證明沒有問題,其它的也就不用再問了。
李治一想到蕭氏可能是被別人害死的,而不是自尋的短見,相反心裡就有些放輕鬆,內疚的感覺也減弱了些,蕭淑妃不是因為他的責怪自盡的,那他也就不用再自責了,只要找出殺害蕭淑妃的兇手,就算替她報了仇,自己就可以安心了。
不等米小苗回答,李治便又道:“看你神情古怪,想必也是發現了蕭氏死因的蹊蹺之處吧?”他把“也”字咬得極重,示意他早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米小苗本來就心中害怕,被皇帝這麼一詐,頓時就感全身骨軟筋麻,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道:“皇上,小奴是感到此事蹊蹺,可是其中原因,卻是一概不知啊”
李治呼地就站起身來,果然是有蹊蹺,蕭氏果然是被害死的,他轉身看向大樹底下,見武媚娘已從樹後露出了大半個身子,估計她也很驚訝吧
李治手指米小苗,大聲喝道:“你隱瞞事實,該當何罪?快,把你看到的事情,統統說出來,否則就證明你是兇手”
這句話也是剛才武媚娘教他的。底下人辦事向來拖拉,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不**們的事,就拼命往外推。武媚孃的話說得準確極了,李治一嚇唬,米小苗立即就要撇清自己,說他一概不知了可武媚娘同時又教了李治應對之術,要想讓米小苗說出實話來,那就說他是兇手,保準他為了證明不是兇手,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帶一絲隱瞞的
米小苗被嚇了個屁滾尿流,心想:“我招誰惹誰了,別人犯罪,怎麼變成我是兇手了,我要有膽子害宮裡的嬪妃,那我不成史忠臣了……我可是照他差遠了”
米小苗禁不住嚇,立即就把看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把蕭淑妃脖子上的傷口,說得非常詳細,而且還說蕭淑妃的衣服上有血跡,而卻不象是蕭淑妃脖子上流出來的血,應當是兇手的血,可能是勒死她時,手被繩子勒傷了,所以流出血來。
李治聽完,沉默良久,他轉頭看向樹下,見武媚娘又衝自己招手,他便又去了樹下。武媚娘小聲說道:“聽米小苗說的,那這案子不難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