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易轍,全部詭謀更換。
到時候,連韓玉珊的一條性命,也將喪在你的手上,哼!究竟是年少氣盛,血性有餘,沉穩不足。”
沈謙紅漲滿臉,道:“二權責之甚當,小侄知罪,但小侄留在壑底似乎氣悶”
韓祟搖手道:“你不必說了,有得夠你忙的。”
說完在襟懷中摸出一本黃舊厚厚的紙冊,交與沈謙手上,鄭重說道:“內面所載均是黃山九宮山二處所布奇門陣式,一草一木都有奧秘在內,與你日後行事有莫大益處。
最後一節乃你二叔畢生心血所創造武功及七式天象劍學,這七式天象劍學有奪天地造化之秘,不可等閒視之。
須知老朽今日成就不在桫欏散人之下,只是刖足之後,失血過多,真元虧耗甚鉅,功力上自不免打了一個大大折扣。”
沈謙欣喜道謝,擇處坐下翻閱。
韓崇此時閉目調息行功,壑中恢復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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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謙花了四天功夫,才把這本紙冊內所載之學全部熟記及融滙貫通。
他只覺內載之學不但神奧莫測,而且精簡扼要,與巧手怪醫公輸楚所授的又自不同,前者著重實用,而後者偏向基本要詣。
尤其是一套天象劍學雖只寥寥七式,但每式均變化不測,極盡天怒雷霆之感,稱之為震古爍金之劍學實不為過。
在此四日期中,除了飲食外,韓崇未與沈謙交談隻字片語,以免沈謙分心。
千里火筒早就吹熄,沈謙持著一顆龍眼大“火蠐”珠映讀,赤紅珠光,燭照五丈方圓壑底朱焰流照,光明如畫。
沈謙一闔書冊,抬目望去,只見韓崇一對眸子骨碌碌望著自己微笑。
沈謙長身立起,道:“二叔,今天是第五日,小侄意欲出壑相助韓姑娘一臂之力。”
韓崇道:“且慢!你先把天象劍法第三招‘駁電長空’第四招‘颶風掀濤’使給愚叔瞧瞧。”
沈謙秉性純厚隨和,又深知武林老一輩人物俱有怪僻,話中有話,內含深意,可是又不明告於你,使你有不痛不癢感覺。
奉命唯謹則獲益不淺,否則若獲咎罹禍,則別怨他事前沒點醒於你。
他知韓崇必藏有深意在內,於是含笑答道:“小侄遵命!”
頭一低,右手疾挽,龍吟聲中白虹劍已脫鞘而出,一引劍訣,疾揮而出。
劍芒一吐,匹練寒芒閃出。
沈謙手腕只覺一陣巨震,五指一個把持不住,白虹劍竟脫手飛出,慧星疾奔,“刷”的一聲,向崖壁上刺入
韓祟一聲大暍道:“返元逆收,龍虎回變。”
沈謙聞聲忽虛空朝劍柄一抓,真力逆收。
只見那柄白虹劍三尺劍身已沒入崖壁,復又抽出,電光疾閃,白虹劍已回抓在沈謙的手中。
他不禁大為駭異,這天象劍學實在威力驚人,曠絕千古。
韓崇呵呵大笑道:“我知你秉賦之佳,武林中罕有其匹,從始至終,你竟然未求我點解一次,所以心知你必定融滙貫通。
不過,我要瞧瞧你能否實用,故出言命你一試,話雖如此,也非得好劍不可,不然威力將大減。”
說著又是一笑道:“千百年來,武林相傳飛劍千里,見血而回,雖在輾轉渲染之下,跡近跨大荒謬,但未必不能具體而微,十丈內可收發由心。”
沈謙欣喜不勝得此奇學,問道:“二叔,要否試演第四招颶風掀濤?”
韓崇略一沉吟,道:“此招威力無窮,你僅可發出三成真力。”
沈謙立時持劍一弧,疾轉身形,劍勢隨著散開,綿綿不絕,呼嘯破空之聲盈耳。
只見風力愈來愈勁,蕩谷雷鳴,驚颼怒漩,劍氣回空眩目欲花,兩面崖壁上苔蘚蔓藤簌簌落下如雨,石粉瀰漫,威勢駭人已極。
忽聞韓崇呵呵笑道:“好啦!可以住手啦!”
沈謙疾然收招,韓崇已避開十丈開外,快步從暗中走來。
他向壁上打量了一眼,搖頭說道:“幸虧僅用三成真力,不然崖壁均要削陷三尺。”
突然轉口道:“現在你可出壑了,愚叔指點你出洞,此洞雖經郗鴻闢成,難上更難下來,奚子彤找不出之故,因山面廣袤,洞徑小僅盈尺,猶如大海撈針。
他來時在嚴寒酷雪,封凍蓋掩,當然無法發現,其後雪融能凍,春草衍發,當然更難找到了,賢侄,你這把傘大有用處,返來時仍由鎖雲崖上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