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伊斯梅先生,我是個沒有任何資金週轉困難的商人。”卡爾微笑著說。
發現自己的估計錯誤,伊斯梅只尷尬了一瞬間,看著卡爾沒有生氣的樣子,試探著問:“那麼卡爾,你還打算出賣你的股票嗎?”
“我們在商言商。我在等著你的誠意。”微微眯起眼睛,卡爾緩緩說。
伊斯梅:“按今日收盤價加三成。”
卡爾搖頭。
“五成!”
卡爾笑而不語。
再三猶豫後,伊斯梅咬了咬牙,閉上眼睛,說:“加七成半!這是底線,不能再多了!”
“成交。”
離開船長室前,卡爾在門邊停住,轉身對一臉肉疼的伊斯梅補充:“親愛的約瑟夫,我幫你節約了一瓶特級紅酒,你該感謝我。”
“他什麼意思?”伊斯梅問一直保持沉默的史密斯船長。
把差點掉到地上的單片眼鏡重新扶正,史密斯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他恰巧遇到船員在救火。天知道他怎麼跑到鍋爐艙那去散步!”
玻璃杯中晃動的金色液體就像流動的黃金,瑪蒂爾達端著兩個酒杯,輕輕坐到卡爾身邊。
“祝賀你,又賺了一筆。”
接過瑪蒂爾達遞過來的酒,卡爾一邊看著手上的紙條,一邊喝了一口:“嗯,威士忌,老奧弗霍爾德的,謝謝你,伯特蘭。”奧弗霍爾德酒廠於1810年建立於賓夕法尼亞,霍克利家族的大部分鋼鐵生意就在匹茲堡,原本的卡爾·霍克利在賓州度過了大量時光,更打算在費城辦訂婚禮。在尚不清楚卡爾確切愛好前,瑪蒂爾達此舉不可謂不用心。
“還需要加冰麼?”瑪蒂爾達體貼地問。
“不用了,謝謝。”
在菸灰缸上點燃打火機燒掉看完的紙條,卡爾再次從小桌上拿起酒杯,蹙眉盯著僅剩的那張紙條。
得到允許後,馬蒂爾達好奇地把頭湊過去。看見紙條上的內容,她小小驚呼一聲,摺扇掩住翹起的唇角,笑盈盈地看著身邊英俊挺拔的黑髮男子,“你看好的四匹馬竟有三匹退賽,這運氣不太好呢!”說完這句話,她清楚地看到對方的嘴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似乎還嫌棄地向下撇了撇。
“卡爾,”她柔聲道:“我喜歡上了一匹馬,準備得到他,然後把他藏在專門為他準備的馬場裡。願意給些建議嗎?”
把紙條揉成一團捏在指間,卡爾側首看了看這位栗色頭髮藍眼睛的法蘭西美人,想象不出溫柔精緻的她會花一整天時間在塵土飛揚的馬場中。出於被信賴而產生的責任心,他問:“這是匹什麼馬?”
“一匹黑馬,他是一位英俊、強壯、堅毅、聰慧的貴公子。”
卡爾:“這感覺像是在形容人而不是馬。”
馬蒂爾達專注地看著卡爾,說:“這代表我對他的喜愛很深。”
“馬場裡有些什麼?畢竟環境很重要。”跳過剛才的話題,卡爾繼續提問。
馬蒂爾達從卡爾手中取走捏扁了的紙團丟在一旁,溫聲道:“我認為你更瞭解這些。不如你把你心中理想的模型告訴我?”
“唔。”發出一個單音節,絲毫沒有發覺手中少了某些東西的卡爾用手指點了點太陽穴,老實說:“我從未想過建造馬場,抱歉!”
“沒關係。”馬蒂爾達善解人意地笑了,寬慰道:“你有很多時間思考。想好了再告訴我。”
“哦,對了!”馬蒂爾達目光炯炯地看著卡爾:“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打算怎樣得到他?”
怔了怔,卡爾失笑:“我堅信,沒有你無法得到的東西。”他說的是實話,馬蒂爾達是個聰慧的女人,她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會努力去得到它。他與她相處很愉快,幾乎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他不是東西。”馬蒂爾達強調。
卡爾:“好吧,請原諒我的錯誤。”
除了她偶爾莫明的固執會引起爭執,卡爾在面對馬蒂爾達時都認為他在面對一個與自己無比契合的同伴。
儘管,他們認識不到三天。
作者有話要說: 為本章內容做些解釋:
卡爾那張‘四匹馬三匹退賽’是老霍克利的電報。事實上,卡爾不確定有他在的情況下泰坦尼克號的最終命運,他說服老霍克利(奈森·霍克利)與他一起在做一個風險對沖。
其實可以把史密斯船長的胃怪罪到卡爾頭上,有說法說史密斯船長在泰坦尼克沉沒當晚醉酒了,卡爾在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