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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報》(2)
在一切順利的日子裡,我白天睡覺,日落時起來。
夏夜寫到深夜12點,而冬夜持續到凌晨3點,然後熬夜等候日出。
所以對我來說似乎總是黑夜。
我望著外面沃特大街上成排的房子、戲院還有商店,停在車道上的汽車…一切的存在這麼多年以來都這樣被定格;夜幕降臨的時候不會有任何改變。
現在,在晚上我還是會去散步,甚至比過去更加頻繁,但是其中的緣由已經不一樣了。
我不能忍受跟以前喝酒時一樣無所事事地坐著。
我在屋裡徘徊,看書,抽菸,直到自己忍無可忍,然後出門去。
我穿過小時候長大的街坊區,經過以前屬於父親的房子,走過我上學的斯賓塞中學,還經過紐芬蘭旅館。
霍普·辛普森一家在那裡擁有三個套間,口裡卻還說著〃狹窄不堪〃。
我走過寂寥瀰漫的屋子,路過百年老屋…立法院。
房子外面看起來與代議制委員會沒來之前一模一樣。
這古老的殖民地大樓卻比兩年前陳舊了許多。
我爬上臺階坐在柱子間。
在這個城市裡,在這個國家裡,在夜晚的這個時候,感覺一切依舊屬於我。
我現在在島嶼東部的邊緣上;在這個與剩餘部分只有一條狹窄陸地相連的半島上。
當一個潮水湧來陸地便淹沒了。
我從來沒有穿越這個島嶼,離開紐芬蘭的時候也只是乘船從聖約翰斯出發。
我坐在臺階上常常想著那些無人居住的中心地區。
那裡沒有馬路也沒有鐵路穿過,那裡的湖泊沒有人在上面劃過獨木舟,或者甚至沒有人靠近它幾英里遠的地方。
也是在那個中心地區,1822年的時候威廉·考瑪克和一個叫希爾維斯特的密克麥克人一起走過,僅僅是為了證明可以這麼做。
等到了某一處我便轉身回家了。
從我的太平樓梯望出去,可以看見出航經過峽灣時,在樹與樹之間透出的漁船上的燈火。
如果風迎面刮來,你還可以聽到馬達的響聲。
當我的燈火熄滅的時候,巴特里的房子裡燈點起來了。
他們的生活剛好與我相反。
太陽昇起來的時候一天開始,日落的時候一天也結束。
其實是太陽昇起來之前一天就開始了。
現在他們在海面上,在1000英尺的魚線上的100只魚鉤上下好誘餌用雙手放出去然後拉回來,等著吃底泥里長大的鱈魚。
幾乎沒有人買得起他們的魚,但他們還是照樣捕捉自己吃。
他們開始熱鬧了,而我放下了我的簾子,躺在床上企求能睡上一覺。
那個裝著早已超過一個晚上睡眠價錢的罐子放在我看不見的壁櫥後面。
如果無眠的晚上永遠沒有盡頭,結果會怎樣呢?
。。
23 山羊懷特威
菲爾丁的《紐芬蘭簡史》
眾人皆知,即使在荒唐可笑,缺乏公正的交易中,紐芬蘭也能勝過一籌,但有時候,它也會被人佔便宜。
在紐芬蘭的歷史上,沒有哪個名字像威廉·懷特威那樣更與〃山羊〃 同義的了。
1878年,英國人用封給他最低階聖邁克爾和聖喬治爵士的方式,響應了他關於建一條橫跨全島的鐵路的請求,但他宣稱自己將堅持擁有鐵路。
自此以後,在紐芬蘭,誰要是被人矇騙了,人們就說他被〃懷特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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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鐘人(1)
菲爾丁是對的,眼下紐芬蘭人盡做咄咄怪事。
與許多紐芬蘭人一樣,我也想建功立業,雖然除了我自己,人人都明白我的事業註定失敗,但是一種悽苦無助的絕望反而激發了我體內虛妄的樂觀。
我相信,只屬於我而不屬於紐芬蘭其他任何一個人的飛黃騰達即將來到,那種感覺就像在紐約餓了許多天後感受到的歡欣鼓舞,或者在博納維斯塔快要被凍死時那股流過心尖的暖暖睡意。
全國上下到處充斥著一貧如洗的發明家,以及尋求這樣或那樣資助的企業家。
我深信他們的存在不斷地削弱我的可信性。
如果投資者把我當成又一個像沙灘上的小海魚一樣不斷增加的想入非非的人,我又怎樣才能獲得資助實現我的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