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敏銳,以前他是懶得管別人閒事,今天卻是遇上了,看在與李父當年相交一場的份兒上,便冷聲斥道:“都說小李飛刀風流瀟灑,怎的一副為情所苦的婆媽樣?你與林詩音自小指腹為婚,算來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怎麼遲遲不曾請喜酒?”
“我、這……”李尋歡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桃朔白制止了王憐花將要出口的話,只說:“如今早沒了李園,李賢侄若無別處可招待,我二人便另尋它處去了。”
李尋歡一面奇怪對方稱自己賢侄,一面嘆息,卻是引幾人登車:“便是沒了李園,小侄還是有處落腳地的,只是地方偏些。”
“無妨。”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停了下來。
這裡卻是偏僻些,離坊市遠,富貴人家也不多,遠處都是民居,這一片卻是囊括在一處,修出了一座小別院。別院白牆黑瓦,掩映在一片綠樹叢中,倒是好幽靜所在。
“你怕是喜歡這裡。”王憐花笑道。
桃朔白輕一嗅,點點頭:“這地方不錯。”
李尋歡對這二人關係有些好奇,倒是曾聽父親提及王憐花有位摯友,但李尋歡每每追問,李父都是含糊其辭。李尋歡這短短功夫就發覺王憐花很遷就這位桃公子,又因王憐花扮著女子,瞧著、竟真是一對夫妻,沒半點違和。
阿飛只靜靜跟在後面。
等入了別院,但見這內中建築並不出奇,平平常常,倒是材質很好,算得上稱道的唯有別院中的佈局和草木。別院中各色樹木花草繁多,格局也是古樸大氣,內中除了幾個看守打掃的僕人,並無什麼人,鳥雀來卻歡呼,越發顯得此處清幽。
阿飛恍然:“這裡倒的確合乎桃前輩的喜好。”
幾人坐在園中的石桌前,李尋歡先說起酒樓中的那場爭鬥:“阿飛既是為金絲甲來的,為何金絲甲不見了卻不著急?”
阿飛已知這李尋歡與王憐花的淵源,便沒兜圈子:“聽聞金絲甲刀劍不入,乃是一件至寶。我學劍時便發過誓,一定要用至陽之劍,斬盡天喜愛邪祟,揚名天下!所以我雖是為金絲甲而來,卻也不為金絲甲。”
“原來如此。那王前輩此行……”
“你可真能躲,關外一躲就是十年,連江湖中的訊息都不知道了。”王憐花仍舊是諷刺他一句,這才面色鄭重:“我得到訊息,江湖中出了一件寶物——《憐花寶鑑》,內有武功、下毒、易容、苗人放蟲、攝心術等,且這《憐花寶鑑》就在興雲莊!”
李尋歡愣住:“《憐花寶鑑》?這,莫非是王前輩所著?”
王憐花嗤笑,眼神卻暗沉:“憐花寶鑑……江湖人一聽便會猜到我身上。我的確是在有心留下一本畢生心血合成的寶鑑,好尋一位傳人,但這本書卻還不曾問世。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這般的能耐,能替我做出這本《憐花寶鑑》。”
王憐花意外得知江湖中這個訊息,吃驚不小。
他剛剛想留下這麼一本書,還未開筆,江湖中就有了訊息。他這作書的念頭僅僅只和桃朔白提過,外人不得而知,自然不是洩密的緣故,定是有人想借他的名頭施展什麼陰謀。恰逢阿飛要出門歷練,沈浪白飛飛卻不喜江湖紛爭,再加上家中還有個幾歲的小魔女鬧騰著,便託他在外照看幾分。而王憐花本來江湖中放出的訊息驚詫歸驚詫,惱怒歸惱怒,卻並無要來給天下人澄清的意思,他們鬧的越歡快越有意思,之所以出來……卻是因著桃朔白要出來。
桃朔白的那點秘密,他問過,悄悄查探過,皆是一無所獲,只能作罷。
“我倒是沒留心此事。”李尋歡的確尚未得到訊息,但一聽牽扯到興雲莊,不免就擔心起來。畢竟傳出此等訊息,豈非將興雲莊拖拽於漩渦之中?
“怎麼,不打算回去看一看了?小時候怎麼就沒瞧出來你是個痴情人,還是蠢人!”王憐花這話可是很刻薄了,他就是看上不李尋歡對待感情的處理方式。當年林詩音那個女娃娃他也見過,聰敏漂亮,人也善良懂事,據說這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怎麼就鬧到悔婚的地步了?
李尋歡還沒被人這麼罵過,卻也沒惱,只是苦笑。
“若不是看你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我連罵都懶得罵你。”王憐花擺擺手,讓他自去忙,又對阿飛說道:“行了,你也走吧,知道你不想呆在我眼皮底子下。在外行走,多長個心眼,特別是遇見漂亮的女人別那麼容易上當!”
“兩位前輩放心,阿飛會小心謹慎的。”阿飛心底一鬆,連忙告辭,與李尋歡一同出了別院,在門口兩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