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跑去了。”藍怡邊洗手邊邊想著。“冬日裡冷了,夜裡不還是有馬桶用的麼。”
“寶寶現在就能自己跑過去。”文軒挺著小胸脯驕傲地道,“娘,咱們去撿鴨蛋吧?”
藍怡和賈氏對視一笑。這倆孩子對雞鴨上心得很。
“桃兒你在家吧。我帶著他去園子裡轉轉,順便拔些豬草。”賈氏笑著拍拍文軒的小胖臉,“咱們先去給大咩它們打草,鴨子後晌還要下蛋的,等你哥放學再一起撿。”
寶寶自然點頭應下,“娘,寶寶要喝碗綠豆沙再去。”
藍怡取了晌午教周月娥母女倆時做的綠豆沙出來,賈氏和寶寶每人一碗。
“瑤姨。莫讓他亂跑,最近大小孩子在溪裡玩水的不少。咱們還得仔細些。”藍怡叮囑道。這溪水也有深的地方,文軒的小身板還是不能讓人放心的,三娃子看著老實,卻也是個蔫兒壞的,膽子卻是不小,萬一他帶著文軒去玩水出事就晚了。
每年附近村子都會傳出孩子在水裡出事的,藍怡現在三令五申地告誡兩個孩子沒爹爹帶著不能去玩水,兩個孩子乖巧,倒也沒有私自去過。
村裡有不少孩子還是瞞著大人下水的,好在村裡的大人也不傻,有法子知道他們有沒有下水。比如在孩子的小胳膊小腿上用指甲輕輕一劃,若是出現白道子,就是下水了,這肯定要捱打的,據說這法子經驗得很。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心眼的孩子發現後,在溪水裡玩回來馬上在家裡沖洗乾淨,這樣就不會劃出白道子,大人也就無法發現了。藍怡每次想著,都覺得無奈和好笑。是以村裡的大人們無奈地為孩子們劃出一片安全的水域,對他們在裡邊玩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一旦發現有孩子出了水域,那麼不管是誰家大人,路過都是要嚇唬嚇唬的。
轉眼間便到了七夕。因著夜裡落雨,拜神祈巧也就難成了。這夜藍怡和鄭氏睡在一起,依依不捨。
初八這日,青山商記的馬車停在藍依家門口,藍怡收拾不少特產裝上。除了給爹孃的,還有給周老夫人帶的禮物,包括文軒寫畫的一些書信,雖沒幾個字但肯定能讓老夫人開心些時日。
王二叔一家、週二發等人、藍怡和賈氏帶著兩個孩子一早便送王承德三人出村。
鄭氏淚眼汪汪地不捨分別,但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叮囑藍怡孝順老人,相夫教子之類。藍怡連連點頭應著,眼裡也含著淚花。
“娘放心,您說的話女兒都記著呢,您和爹保重身體。”
說著,見王承德那邊也與王二叔等人告辭,牽馬過來。
“哥,爹孃一路上就拜託你照顧了,慢行些,仔細安全。”春榮和林選、林喜一塊過來,藍怡叮囑道。
春榮點頭,笑嘻嘻地拍拍林遠的肩膀,兩人彼此交換眼神,心照不宣,方回頭對藍怡說道,“妹子放心,哥都曉得。”
“二嫂,時候不早了,還得趕到城邊和店裡的馬車匯合,這就該出發了。”林遠抬頭看了一眼日頭提醒道,店裡有一批油料和乾貨要運到梅縣,藍怡便讓父母跟著車隊走,路上也有個照應。
周衛極走過來,該出發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藍怡點頭,拉著孩子和父母辭行。王承德看著懂事的女兒,也是一副不捨的樣子,待鄭氏坐上馬車,他拉著文軒只說了一句:“桃兒,照顧好孩子們,也別累著自己,田裡活計多就多僱幾個人,你願意幹,就幹些力所能及的,知道不?”
父愛如山,言語雖不多,卻是字字含情。
“女兒記下了,爹,女兒不孝,不能在您二老身邊盡孝,您二老一定保重身體。”
待林遠和周衛極護送著馬車走遠,消失於山路中。藍怡轉身謝過前來相送的眾人,快步趕回家中忍不住自己偷偷哭了一頓,又將西院的三套用了的被褥取下褥單和被罩,打井水泡上。
“娘,你看!”已經打完豬草回來的文軒,興沖沖地捧著小手從菜園的柵欄裡出來,跑到藍怡身邊。
藍怡甩甩頭,將滿腦子的思緒清掉,看他捧著三個蟬蛻,一副滿足的樣子。
“這麼多蟬蛻啊!真厲害!”這幾日臨近處暑樹間的蟬唱之聲小了很多,土裡也不再有蟬鑽出來,自然很難尋到蟬蛻了,能找到三個已是不易。
“是姥姥在黃瓜架上看到,寶寶拿下來的。”說罷他將小手分開,把蟬蛻放在孃親的手心裡,眼中閃著光亮,孩子的樂趣總是這麼的簡單。
他這副小樣子是等著被表揚的經典表情,藍怡自心底盪出一陣暖意:“孃的乖寶兒真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