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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西藏的天堂時光》

作者:凌仕江

一 瑪吉阿米的影子

面朝西藏,格桑花開

珠峰

現代社會充斥著各式各樣批次粗俗的物質產品,現代人越來越習慣於用直觀的視覺來激發自己的感官,人與一個地方、與他人的接觸,常常被輕便地轉換為人與數量繁多而格調單一的物質產品的接觸,人失去了內心的私語與大自然默契會心的融合與貫通。

於是世界高處的西藏讓人一路仰望。

她讓路人的靈魂與現實一次次錯位。

讓你超越可見之物,看見神秘盛開的蓮花。

她同清醒者一起抵抗陽光下世俗陰影的悲涼。

在遠方的上方,我找回了被現實掠奪的珍寶。

——那就是自我心靈中最原始的一道亮光。

英國軍官弗朗西斯。榮赫鵬1903年12月12日率領一支打著英國國旗的萬人侵略軍,憑著先進武器和陰謀詭計,由邊境亞東入藏,沿途大肆屠殺西藏軍民;當他在武裝部隊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躊躇滿志地闖入西藏首府拉薩時,發現拉薩並非如他想象中那樣美麗而又神奇,不禁大失所望。事後,他透過媒介向世人公佈了他對這座與外界隔絕的雪域山城的觀感:

……從清晨到黃昏,一些男男女女、僧侶、俗人沿著道路緩緩行走。他們不停地搖動摩尼輪,喃喃地默誦著神聖的六字真言……

來自美國的藏學家尼古拉斯面對西藏曆史上最早種出五穀雜糧的第一塊農田,嘖嘖讚歎:你這吐蕃王朝的糧倉,你這藏民族和藏文化的發源地,怎一個“古”字了得呵!

日本影片《情書》的結尾,朝陽映照的雪原上,渡邊博子向著藤井樹失事的白雪皚皚的山巒呼喊著,一遍又一遍:藤井君,你好嗎?我很好,我想念你——想念你——想念你。

史書記載,為了滿足國王急於見到西藏的第一座寺廟的迫切之心,蓮花生大師再展神功,在自己的手心變幻出寺院的幻影,赤松德贊驚呼一聲:“桑耶!”(出乎意料的意思)。於是,一座虛幻的寺院也就因國王一聲驚語而被命名為——桑耶寺。

古老的拉薩,現代的演唱會,面對人山人海,齊秦深情地說:王祖賢,你是我許下的一個願。

同宇宙一起呼吸的布達拉宮,北京男孩掏出手機對經過天安門地鐵站的女孩說:我正旋轉在通往天堂的階梯上。

華燈初上的宇拓路,年輕的上尉攜著愛人漫步走過花崗石鋪就的街道,然後回到等級森嚴的機關大院,坐在辦公桌前安靜地寫下:拉薩有了步行街。內容裡有一個對比句——懷念成都的春熙路,留戀拉薩的步行街。

一個註定一輩子也離不開草原的女人,舞動長袖,這樣歌唱道:我的身體開啟就是一片金色的草原。

在八廓街,金髮女孩坐在郵局裡用原珠筆在明信片後面不停地寫字,她不時仰起頭對著窗外的人群綻放甜美的微笑,因為陽光太強烈,她最終只寫下了三個永遠沒有結束的字——

在西藏。

2005年,蒼茫冬日。我從泰山筆會回到拉薩,接到一個靚仔從海南發來的簡訊:睡不著,睡不著啊,煩死了,睡不著啊,我想去那個塞外天堂,尋找生命的另一種顏色,彷彿你筆下那些虔誠的朝拜者,從東方走來,從遠古走來。

也許,對於大多數人來講,西藏的魅力,除了版圖的遙遠,還有面對神靈坦白真切情感的一段句子,一行話語,或一個散發著青銅光芒的詞……

而作為一個左手持槍,右手握筆的靈魂跋涉者,我用心靈行走西藏的經驗告訴自己:其實,西藏僅僅只是一條路,很多人走在通往西藏的路上。我不知道走向它能否走向天堂,我只知道通往天堂的路並不好走。從拉薩的任何一個方向出發,你都不能奢望一路有樹,但只要你面朝西藏,就能看見格桑花開。

這就是我對西藏現在進行時的表達。

宗教西藏

宗教西藏

那年那月的那一天,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從上海的早晨醒來,環顧著周圍熟悉而乏味的一切,浮躁開始在他心中如海上花次第盛開。他知道,他又想西藏了。他打起坐,點燃一枝煙,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一個人了無牽掛地去那個男人們都愛去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必須上路了。心底裡,那種揮之不去的幻想西藏的情結在他心中越來越強烈,陸地和海洋的風景名勝他都去過了,不去西藏,不到拉薩,不去撫摸布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