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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人—王嬤嬤和喜桂將曄謦翾扶到床邊。喜桂伸手掀開被子,扶著曄謦翾正要坐下,赫然發現,床上竟躺著個人。

—書—“公子”

—屋—曄謦翾應聲回頭,迷濛的雙眼對上錦被下那深邃如譚的眼睛,一時間手臂上的傷不及胸口裡的傷疼。

公仲孜墨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但終究沒上藥,人仍顯得很是虛弱,掙扎地想要起來,被曄謦翾一把按住,聲音略顯暗淡,卻不失威嚴,

“躺著吧,一會兒太醫可就來了。”

一旁的王嬤嬤並不知道屋裡還有別人,驚得張口結舌。但終歸是老臣子,比起喜桂要淡定了許多。收了眼神,靜靜地轉身到前廳去。

這時候去打水的翠珠回來了,聽著門開的聲音,曄謦翾忙在床上躺下,一拉錦被,將床上的人蓋住,用嘴型告訴身旁的喜桂:“把簾子全部放下來。”

喜桂機靈的趕緊將床前的紗幔放下來。

“嬤嬤,水打來了。”

“翠珠,你將水交給喜桂,趕緊的到前院去看看太醫怎麼還沒到。”

“是。”

喜桂將水端到床前,伸手輕輕地想要為曄謦翾清理傷口,才發現左臂上的傷口很深,輕軟的布料與血肉模糊地黏在一起,輕輕一扯,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引來曄謦翾“嘶”的一聲,冷風從齒縫間灌入體內,但那痛依然固我。

躺在錦被下的公仲孜墨露出頭來,但終究是躺著,看不清曄謦翾的傷勢,但是能聞到濃烈的血腥的味道,聽著吸氣的聲音,他能想象那是怎樣的痛,而她咬著牙極力地隱忍著,壓抑著。

她剛才揮劍的那一幕不停在腦海裡重演,那一劍手起劍落,如此決斷未有絲毫猶豫地劃開她白皙的玉臂上,猶如劃在他身上,比腰上挨的那一劍還要深,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他只覺得眼中溫熱,情不自禁地握著錦被下他的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握住。

她的手被握的手骨生疼,回頭看他,看到他眼中的溫潤,她心中頓覺苦屈,扭頭不再看他。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曄謦翾戀戀不捨地收回眼神,一拉被子,復將那人完全蓋住,錦被擋住了眼神,錦被下,她的手仍被他緊握著,不曾有半分鬆懈。

這夜,賢平居遇刺一事不止驚動了太醫,還驚動了子夜裡的王城,驚動了糜玉珩,驚動了鼎太后,若不是鼎太后攔著,他的人恐怕現在已經在賢平居里了。

隔著紗幔露出曄謦翾受傷的玉臂,太醫認真地檢視著,後又為她把了脈。

“太醫,我家夫人傷勢如何?”

“這一劍劃得不淺啊,若再深些恐怕連手臂都”太醫認識曄謦翾,嘆息中難掩憤慨,“這是哪裡來的刺客,竟對一名弱女子下此狠手,何其殘忍,何其殘忍!”

曄謦翾被下的手被握得更緊了些,她賭氣地用力掙了下,終掙脫不了。他不是受傷了嗎?為何還不放開她?

“一會兒醫女仔細著給夫人清洗傷口,我開些上好的金瘡藥,與夫人敷上,你們每日得勤換藥。我再開幾幅補血補氣的藥,流了這麼多血,若不認真補,恐怕傷口難長好。”

“太醫,不知這傷日後疤痕能否去盡?”

畢竟是女子,就算是嫁了人,也不願這勝雪的肌膚上留下一條蜿蜒醜陋的疤痕。

“哎這點老夫不敢保證,只能盡力而為了。”

躺在錦被下的公仲孜墨將太醫的話字字句句聽得清清楚楚,如烙紅的鐵,印在他心上。

太醫給曄謦翾診治完畢,醫女給她包紮好傷口,王嬤嬤和喜桂將他們送出房後,這夜再沒回來。

一夜驚魂,一夜喧鬧,終恢復一室安靜。窗外的蛙聲知了聲也靜了,夜靜得只聽見燭臺上蠟燭燃燒似有似無的噼啪響聲。

曄謦翾掀了被子下床去,公仲孜墨伸手要去拉住,情急牽動身上的傷,痛得悶哼著放了手。

聽著錦被裡傳出疼痛的悶哼,她身體頓了下,復朝前邁著步子。

屋裡聽不見她任何聲音,他心擔得突突地跳,顧不上身上的痛,也掀了被子起身,腰上的傷不比手上,起身時牽動著傷口的痛足以將人痛暈過去,他硬是咬緊了牙關挺了起來。

“受了傷也不安生嗎?就這般純心叫我不安心嗎?”

她端著托盤撩了紗幔蓮步輕邁著進來,言語間少了敬語,多了幾分哀怨。他知道,她這回是真生氣了。

他坐在床上不動,不說話,咧嘴笑著,看著她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