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一切已經明瞭,她看著陳斯年,想要開口嗓子卻幹得厲害。
陳斯年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看到正襟危坐的白容波,他牙齒有些冷,往前走了幾步:“容波,我們要走,立馬走,馬上走,羅圖部落的人會在宮外接應我們。換衣服,不,衣服不用換了,你跟我立馬從地道中離開。“
(本想一口氣寫完,結果領導加派任務,所以明天寫尾巴,嚶)(未完待續。)
第五七三章 生死有命
白容波突然笑了,笑的很淺很淺,要不是沒有眼淚,幾乎讓人懷疑她在哭。
陳斯年將劍往下稍放了些,血珠順著劍身滴在地毯上,化為紅色暗漬。
“不要再拖了,來不及了。”
他伸手要去拉白容波,誰知她紋絲不動,這一下差點將她拽到地上。陳斯年眉頭皺起,不耐煩的低吼道:“你還在拖什麼。”
白容波肚子突然一陣疼痛,抬頭仰望著臉上尤帶血跡的陳斯年,另一隻捂著肚子慘然一笑:“真的逃的掉麼,你走吧。”
話剛落地,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慈寧宮大門落地,手持弓弩的兵卒衝了進來,將箭矢對準了身披黑甲計程車卒,接著箭矢如雨齊齊撲來。
能跟陳斯年抗到這一步的,皆是身手非凡對他忠心耿耿之輩,但面臨射程遠且威力巨大的神臂弩,他們揮劍格擋,卻擋不住無孔不入的箭矢,很快就倒下了一片。
剩下一小部分,則紛紛尋了掩體,試圖近身與來人相鬥,但能選入強弩軍的又豈是等閒之輩,再何況他們身後就是儀鸞司精銳兵卒。
這一戰,陳斯年已經敗了,如今不過是垂死掙扎,但他的死忠自知難逃一死,所以負隅頑抗到底。
陳斯年聽到外面動靜,面目瞬間變得猙獰,他又何嘗不知今日難逃一死,宮中地道他知道的,難道小皇帝那邊的人會不知道麼。
留在慈寧宮,死於刀劍箭矢之下,若在地道中卻有可能被甕中捉鱉,尤其儀鸞司還有閔澤的人,已經追到了這裡。
他將牙一咬,乾脆脫下了甲冑,只剩下一身青色勁裝。陳斯年如此做派不是因為認命,而是他身上穿著金鎖甲可防箭矢及刀劍,外面的甲冑不過是先前為了鼓舞士氣。
除此之外,陳斯年另有倚仗,他功夫已入化境,只要能捉風玉停或者閔澤為人質,逃出皇宮未必是痴心妄想。
這是陳斯年的底牌,哪怕先前逼宮之時,他都不曾暴露出真正武藝,為的就是在失敗或者緊要關頭,可以用功夫留住一命。
戰鬥正酣,白容波斜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沁出汗珠來,肚子在這種時候發動,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事兒。
但如今的慈寧宮,莫說醫女和御醫還有穩婆,連宮女都走的差不多了。
鶯歌從陳斯年帶著一身血腥味進來後,腿就忍不住的抖,如今看到太皇太后有發作跡象,踉蹌的撲過去,眼淚鼻涕橫流:“娘娘,您怎麼了,您忍著,奴婢找人去。”
無論以前鶯歌對太皇太后是攀附還是害怕或者尊敬,到了這一刻,她也只想著白容波肚子裡的孩子能順利出生了。
也許他們今天難逃一死,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或許能留一命。
陳斯年冷眼橫了鶯歌,到底沒說出不讓她發聲的話,先前讓白容波跟他一起走,不過是一時衝動。
在恢復理智之後,陳斯年已經決定一個人離開了,至於白容波,他眼神微暗,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坐以待斃,陪她一起送命。
白容波肚子一陣陣的痛著,絕望的目送著陳斯年朝外走去。
到底是奢望,他又怎麼會留在這裡,陪她一起踐行同生共死的海誓山盟,他連他們的孩子都能毫不猶豫的弄死。
“娘娘……”鶯歌帶著哭腔喊著。
白容波衝她搖了搖頭,艱難的說:“不用了,你也躲起來吧。”
“嗚嗚,娘娘,奴婢不躲,您不要嚇奴婢。”
由於肚子實在太痛,白容波沒有力氣回應鶯歌的話,厚重的朝服像是枷鎖將她緊緊勒住,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太痛,也許是她就要死了,白容波看到了許多不該看到的人,那些曾經死在她手下的人,或者因為她而死的人。
她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瞬間身體膨脹,一張臉大的跟圓盤似的,身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朝她爬過來。
白容波卻不害怕,只是想起那個她生下來後只看了一眼的女孩兒,好像就是失足被水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