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微微一笑,說道:“許公子,果兒這丫頭怕是餓得狠了。”
許聽潮低頭,正好見得果兒滿是希冀的眼神,便點頭道:“有勞朱老闆了。”
朱璁連道“不敢”,伸手肅客,待得許聽潮拉了果兒前行,方才小心陪在一邊。
“喲,朱爺來了!快快裡面請!”
早有眼尖的小二迎將出來,見得朱璁一副恭敬作陪的樣子,立時對許聽潮打躬作揖,還算俊朗的面容上堆滿笑容:“這位公子好,請樓上座!”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朱璁也看得出許聽潮性子冷淡,當即就笑罵道:“你這小崽子眼睛倒是好使!還不快快去準備雅間?”
“謝朱爺贊!做小人這一行的,可不就靠這點本事吃飯麼?還是老地方?”
“莫要廢話,前面帶路!”
“行勒!”
三人隨店小二前行,甫一入得大堂,一股熱烈濃香便撲面而來。數十丈長寬的堂中,桌椅密佈,杯盤狼藉,觥籌交錯,二三十青衣小帽,肩搭白巾的小兒往來穿梭,依舊有些忙不過來。
果兒一雙眼睛盡落在那桌上盤中醬黃的蹄膀,肥膩的燉雞,紅紅綠綠的菜蔬上,許聽潮卻是不自禁地皺起眉頭。
那小兒見得,連連道歉,引路的步子又加快了幾分。
在果兒頻頻回首及朱璁舒緩言語中,四人很快便上了二樓,身後那般嘈雜立時消失無蹤。
這五珍樓果真有些來頭,竟能請動修士在樓梯口布下隔音禁制。這法術雖然粗淺,卻也不應是等閒凡人能夠消受的。
二樓只比一樓稍稍狹窄,但擺放的桌椅卻稀疏得多,彼此間還以珠簾或者竹蓆隔開。放眼看去,依舊是賓客滿座,但座中人都舉止風雅,便是交談,也都輕言慢語,下箸飲酒十分講究。
果兒感受到這般氣氛,都不自覺地拘謹了幾分。
有人前來,座中客人舉目打量,見得朱璁,或遙遙舉杯,或起身行禮,朱璁也一一回敬。許聽潮氣質不俗,倒也無人敢說什麼,但果兒帶了一隻皺皮沙狗,卻很有些人不滿。
朱璁眼見要遭,趕緊與眾人告罪,然後恭敬對許聽潮一禮,歉聲道:“朱某與有人說話,卻是怠慢公子了!”
許聽潮淡淡點頭,道聲“無妨”,便邁步往三樓而去。
幾個想要出聲責難的見得這般情形,都是變了臉色,趕緊收回目光,或飲酒,或夾菜,或垂首不語,不敢多看。
那小兒看得暗中直冒冷汗,心說這位爺究竟是何來頭?他也不敢多問,只在前方引路,言行間又多了幾分恭謹。
右手無名指被果兒緊緊攥住,許聽潮覺出這丫頭的緊張,索性徑直將她抱起,惹得包子幾聲不滿的叫喚。
朱璁又在一旁賠笑起來。
好不容易到得三層包間,朱璁吩咐照拿手的菜餚儘管上,那小兒如蒙大赦,快步去了。
朱璁請許聽潮和果兒坐定,取了桌上白瓷壺給兩人倒滿茶水,便說起這五珍樓招牌菜的妙處來。
“……所謂五珍,一是大漠地下那五火怪龍……”
方才開口,許聽潮就神色一動,向他投去個歉意的眼神,起身往門口走去。
“弟子許聽潮,見過殷師叔祖,掌門師伯,滕師叔,李師叔!”
包間門口已然站了三老一少,正是殷少陽、太虛、滕伯望級李渺四人。
“你這娃娃,每次回來都要惹出些事情!”
太虛點頭示意,韓元遂和李渺微笑,殷少陽卻是哈哈一笑,指著許聽潮就笑罵起來。
許聽潮也是露出笑容:“這次卻不是禍事,師伯晉階合道,弟子還未曾有拿得出手的賀禮獻上,正好將那凝翠園借花獻佛。”
“若得此園,本門定然如虎添翼!”
殷少陽興致極高,看向許聽潮的目光便越發慈和。
許聽潮笑笑,將怯怯躲到自家身後的小丫頭拉出。
“果兒,快快見過諸位長輩!”
果兒頗有些害怕,但還是依言上前磕頭:“果兒見,見過師叔祖,掌門師伯,滕師叔,李師叔。”
這丫頭鸚鵡學舌,惹得殷少陽,滕伯望和李渺三人相視大笑,太虛也是莞爾。殷少陽忽生童心,將果兒抱將起來,戲謔道:“小果兒卻是聰慧,可知你這一拜,就要比門中多少師兄師姐高出亦被?”
“這,這……”
果兒侷促不安,殷老道所說,她也知似懂非懂,但被陌生人陡然抱住,心頭不免緊張,儘管這老爺爺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