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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情,笑了又笑:“大約是跟督軍賭氣……吳將軍和吳夫人氣得不輕。聽說吳四少這幾日都不回家,天天流連在陸冉的小公館。”

白雲歸聽了,不置一詞,心不在焉地躺下。

估計對八卦不感興趣。

畫樓潺潺然,也和衣躺下。

這幾天她的月信準時而至,心情不錯;白雲歸卻有些失望。

他最近情緒特別不好,總是有參謀來官邸商量事情。肯定不是為了畫樓沒有懷孕而生氣,大約是政治上又有異動。

他不說,畫樓不問。

次日五點多,突然有電話打來,白雲歸穿著睡衣下樓接了電話,便匆忙出去。

而後一連好幾天,書房裡總有白雲歸的吼聲,偶爾還會有摔東西的聲音,整個官邸人心惶惶。

畫樓卻過得很淡定。

她幫慕容半岑請了家教,是個很清純漂亮的女學生,十六、七歲,叫羅疏煙,一口英式英語很地道。

羅疏煙總是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套裙,標準的學生裝,顯得很年幼內斂。從來都是紅色綢帶綁烏黑的辮子,不著脂粉,面如冰雪白皙,眼睛似葡萄般澄澈透亮,很有靈氣。

慕容半岑很滿意,沒過幾天就羅姐姐羅姐姐這樣叫著。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英文。畫樓覺得羅疏煙看上去靦腆,年紀也不大,可是教書很有一手。總是用對話練習英文,比照本宣科要好得多。

白雲展瞧著羅疏煙舉止溫雅,素淡如荷,跟畫樓清純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總是愛用炙熱又肆無忌憚的目光追隨她,弄得好幾次羅疏煙紅了臉,手足無措。

“你不要打她的主意!”畫樓嚴詞告誡他。

白雲展微愣,繼而哈哈大笑:“我憑什麼不能打她的主意?我覺得她很可愛,很特別……”

“你能娶她嗎?”畫樓聲音微定,說話也輕柔幾分。

他則無所謂聳聳肩:“有何不可?只要她願意……”

後來,他也乾脆纏著羅疏煙學英文。相處久了,羅疏煙慢慢發覺,白雲展看她的時候。眸子總是炙燙,又恍惚遊離,好似只是從她身上,看到旁人的影子。

看著是她,心中所念的,卻並不是她。

也許他心中有那麼一個人,遠不得,近不得。愛不得,恨不得,連目光裡的炙熱亦要隱藏,所以才在她身上表現出來。

羅疏煙冰雪聰慧,看得明白了。亦不再窘迫,倒也落落大方,教著一大一小兩位少爺英文,頗有良師派頭。

畫樓見他們沒有鬧得過分,亦不想多管。

轉眼便是正月底,天氣漸暖。官邸前那一排排木棉樹,虯枝梢頭又火焰般花苞,似血色絲綢輕攏。

等紅火木棉盛開。定會烈烈妖嬈,似燃燒的愛情般炙熱。

白雲歸卻一日比一日暴躁。

他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歇在外面,回到家亦是神情疲憊。

亦不跟畫樓親熱。

這樣的他,似一頭憤怒的獅子,隨時可能將身邊的人吞噬。

白雲展與白雲靈、盧薇兒躲得遠遠的。

李爭鴻走後,畫樓身邊無人可用。易副官只是忠於白雲歸,履行保護畫樓的責任。不與畫樓親近。她想知道白雲歸到底發生了何事,只得求助於李方景。

給李方景打電話,那頭接電話是個老管家,聲音和藹:“我家六少去香港了……”

上次宴會他匆忙離去,說家裡的生意出了事。

難不成真的出了大事?

“那六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畫樓又問。

那管家搖頭:“這個就不知了,小姐是哪位,回頭讓六少打給你……”

畫樓微愣。這才聽出這管家是應付李方景那些紅粉知己的口吻來回答她的。

掛了電話,畫樓沉思片刻。李方景不在俞州是真的,去了哪裡卻不一定……

是去幫白雲歸辦事?

思量了半天,依舊沒有頭緒,管家便道:“吳家四少奶奶來了……”

吳時賦納了陸冉為姨太太。吳夏採嫵躲了一段日子沒有出門。今日換了新黃色繡錦簇芙蓉花旗袍,比迎春花尚且豔麗三分。踩著杏黃色高跟鞋,姿態婀娜,步步生輝。

眉眼依舊明亮輕快。

她也不跟畫樓客氣,坐在沙發上,捧著女傭端過來的茶喝了幾口,就開始抱怨:“我們家今年怕是撞邪了……我家那口子的事情還沒有消停,三哥又出事了,真是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