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吳夏採嫵笑道,“新姨太太剛剛進門,我就躲在白府不回去,雖然情有可原,婆婆總會覺得我小家子氣!你別看我婆婆罵他罵得兇狠,心中還是偏愛兒子些。”
“她也住在你們家花園?”畫樓有些愕然。
吳夏採嫵搖頭笑了笑:“怎麼可能啊?我公公為此差點槍斃了他,哪裡受得了那個姨太太住在花園?他另外買了小公館。昨日我來參加你這邊的宴會,我三嫂幸災樂禍問,‘採嫵,你可是去新姨太太的小公館瞧瞧?’哪裡知道正好我婆婆出來,聽在耳裡,大罵她一頓。我婆婆最是喜歡她,從來捨不得說她一句重話,這次真是氣著了。然後還又安慰我幾句……從前我都不敢想,婆婆有一天會壓著三嫂抬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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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十二節憤怒
她說的輕鬆,畫樓聽著卻唏噓。(贏話費,):。
吳夏採嫵,還真是長了一顆金剛鑽般的心,堅毅,美麗,高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畫樓一時間反而不知應該說什麼。
“……她有些本事。我家那位,雖然荒唐得厲害,對女人還是挑剔的,他的姨太太個個都是三月鮮花一樣水嫩美人,像她那種聲名狼藉的,居然能攀上他,倒也不易。”吳夏採嫵言辭間,有感嘆亦有淡淡讚許。
“我也覺得她一生算是完了……”畫樓輕笑,“不成想,還有這般造化。”
“誰有造化?”白雲展不知何時在她們身後。手裡端著茶杯,身量高挑,眉眼風流,一身得體西裝襯得氣質出眾。
他跟吳夏採嫵打了招呼,便坐下來同她們說話。
畫樓幽靜的眸子有光暈浮動,目光試探望向白雲展,斟酌言辭:“說陸冉呢。吳四少新娶了個姨太太,居然是陸冉……四少奶奶跟我說,陸冉有些造化。”
白雲展手中茶杯一頓,險些將淺綠清香的茶湯潑出,瞠目望著畫樓,又瞧向吳夏採嫵。
採嫵頷首:“前幾日的事情。為這個,我們家老爺子又氣得病了一場……”
得罪了白督軍,陸冉就算再絕色聰慧,男人亦不敢公開收房。她倒是機靈,尋上了吳時賦。
在東南一帶,吳將軍的海軍艦隊,是白雲歸陸軍的掣肘之力,吳家不怕白雲歸;在俞州。只有吳時賦那種跋扈的公子哥,才敢公開與白雲歸叫板,加上奪妾風波,他對白雲歸恨之入骨。
陸冉這等姿容的佳麗,也只有吳時賦敢消受。
吳將軍卻不想同白雲歸交惡,反對兒子納娶陸冉,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吳將軍愣是氣得病倒了。
白雲展有些恍惚:“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沒過幾日,這件事就在俞州傳開了,一時間眾人譁然。
吳家又成為話題中心。
吳夏採嫵跟畫樓說:“這幾日我就不出門了,免得婆婆覺得我不夠穩重,成天瞎歡喜。丈夫出了這等醜事。我還是避避嫌,裝裝樣子……”
口吻有些幸災樂禍。
畫樓啼笑皆非。
她便又感嘆:“從前覺得新時代可惡,那些新派女人沒皮沒臉的,跟旁人的丈夫約會看電影,甚至逼得老式正妻離婚。如今倒是覺得,新時代不錯,新派女人能走出來,咱們這些老古董。(。贏q幣,)使把勁也能走出去。要是前朝,丈夫不喜,家中姨太太成群,我又沒有子嗣,簡直活不成。如今,很多人家媳婦鬧離婚,家宅不寧。丈夫荒唐,我就忍讓。婆婆還覺得我是個頂賢惠的……哎畫樓,我最近在學油畫,回頭我給你畫一幅……”
畫樓聽著她的意思,心頭突然一跳。
學鋼琴、學英文,又學油畫……
她若是有點積蓄,大約可以出國去唸書的。
難不成吳夏採嫵一直在打這個主意?
她孃家是山東大戶,陪嫁應該豐盛;如今沒有分家。她的陪嫁自然是一分不動捏在她手裡。
從前她說,學習鋼琴、英文是為了讓丈夫不小瞧,不想輸給新式女子;可她說起自己的丈夫,語氣比陌生人還要冷淡三分。丈夫被人看笑話,她亦跟在一旁湊熱鬧。
她學這些。絕對不是為了討好吳時賦。
那麼,她一定在打出國的主意。
畫樓不動聲色,心中卻對採嫵話中暗含之意留心。
晚上白雲歸回來,畫樓便跟他說了吳時賦娶陸冉做姨太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