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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出岫二十三歲就要當上嫡親祖母了!這還真真是荒謬至極。

聶沛瀟聽了“含飴弄孫”這四個字,更覺得彆扭非常,不禁出言轉移話題,道:“皇兄,今夜本是私宴,出岫夫人都來了半晌,您怎麼還不賜座開宴?”

天授帝這才再次大笑:“是朕怠慢了,夫人莫怪,入座罷。”

出岫見狀也未再多言,款款入座。廊臺上是一張四角仙人桌,三人各坐一角,身後都跟著隨侍之人。不消片刻功夫,婢女們魚貫而入,將酒菜一一上齊。天授帝示意婢女將三人的酒杯斟滿,率先舉杯笑道:“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滿飲這一杯罷。”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那張絕世魅惑的容顏上分明難掩寂寥之色。

故地重遊,物是人非,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出岫能感到天授帝的失意,忽然對自己的滿腹算計和謹慎感到一陣嫌惡。也許……他當真是來憑懷故人的罷!站在權勢的制高點上,才是真真正正的孤獨之人。

而聶沛瀟此時亦是不慎開懷,明明與出岫半月未見,可方才天授帝那句“含飴弄孫”卻令他鬱悶至極。縱然知曉世子云承乃是過繼而來,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每每想起出岫有個兒子,並且僅僅比她小八歲,他便覺得一陣煩躁。

從前世子云承年紀尚幼,有些事他也無須太過擔心,可如今雲承已到了婚嫁年齡,漸漸知事,萬一他對出岫存了妄想該如何是好?有云羨娶庶母的前車之鑑,聶沛瀟自覺這擔心也不無道理,唯恐雲承有樣學樣,效仿自家三叔。

聶沛瀟越想越是煩躁不堪,仰頭將滿滿一杯酒飲入愁腸。天授帝見他如此,有意設計他與出岫親近,便笑道:“經鐸,本王知道你輕功了得,這些年也不見你用功,不知功夫退步了沒有?”

聶沛瀟一愣,沒明白他話中之意,只道:“您若想找個人過招,臣弟奉陪便是。”

天授帝即刻擺手:“朕只想看你露一手功夫……”他斟酌片刻,伸手朝上一指:“這樣罷,你若能在一炷香內從外攀上這座摘星樓的頂層,本王便允你一個條件,如何?”

天授帝的本意是想讓聶沛瀟光明正大地贏,然後讓他賣給出岫一個人情,為離信侯府的世子請旨賜婚。自己再順水推舟點頭答應,如此一來出岫必定感激聶沛瀟。

這原本是個培養感情的大好機會,豈料聶沛瀟卻會錯了意,他一聽皇兄允諾了一個條件,立刻問道:“是否什麼條件您都答應?”

“只要朕能力所及。”天授帝毫不含糊。

聶沛瀟大喜,認為這是個能讓沈予免罪的好機會,連忙再道:“臣弟獨自一人又有什麼意思?不如讓沈將軍與臣弟比試一番,為今晚助興。皇兄覺得這主意如何?”

第192章:摘星夜宴誠王府(三)

“沈予?”天授帝狹長魅惑的鳳眸閃爍出莫辨光澤,並未及時表態。

出岫見天授帝不置可否,一時有些不解。沈予不是從姜地打了勝仗嗎?按理說他是平亂功臣,為何天授帝聽了他的名字會是這等反應?難道不該開懷重賞才對?還是說……天授帝一直對文昌侯府的事耿耿於懷?

出岫這般想著,不禁隱隱開始擔心起沈予的前程。豈料便在此時,天授帝忽然對聶沛瀟回了一句:“也好,教朕瞧瞧,你二人究竟誰更勝一籌。”說到最後四個字時,出岫分明看到天授帝的目光瞥向自己,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深意。

這話的意思是……尚且不等出岫想明白,那邊廂聶沛瀟已輕咳一聲,直白地笑道:“恐怕皇兄想看的,不止是誰的武藝更勝一籌罷?”說著他亦是目光灼灼看向出岫。

這一句話如此坦白直接,不禁讓出岫赧然,好在燈色流溢,倒也遮掩住了她的表情。

天授帝順勢調侃聶沛瀟:“經鐸,你可別將出岫夫人驚著了。”

聶沛瀟但笑不語。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刻意轉移他皇兄對沈予的注意力,也並非完全是向出岫表白。於是他再道:“既然皇兄不反對,那臣弟便將沈將軍喚來助興了。”

天授帝的臉色顯然緩和許多,“嗯”了一聲未再多言。聶沛瀟隨手招來隨侍,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多時,出岫便聽到迴旋樓梯上傳來沉穩且悄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三樓而來。

出岫霎時想起方才深門處的那一幕,面上再次湧現一絲慌亂。她執起酒杯作勢啜飲,刻意不去看那個漸行漸近的人。可是,沈予的氣場何時變得如此迫人了?越是不看他,越是能感到他的氣息壓迫而來,一股清淡的藥香,還有那股肅殺、謹慎的氣質。

沈予亦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