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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令未能悉依素娥之言,即去料理。未能道:“文太夫人原吩咐過的,要待天黑又起船,不可著人去接,房子穩便幽僻些方好。二小姐打算著西莊,不去迎接,正合文太夫人之意。如今只消把船攏到桃花港西岸,離莊便不多路,只叫莊戶用一兩乘小轎輪替抬上就是了。文太夫人已改姓孫,叫小姐及閤家俱不要提起‘文’字哩。”素娥道:“這要切記,你到莊上就不提起‘文’字。”未能應諾出去,到船中回明水夫人,吩咐船家攏向桃花港去,自己便趕到西莊,同著申壽,叫起莊僕,打掃房屋。

那西莊有五進房子,後面帶著一所園亭,未能依著素娥主意,將第三進上房五間,東邊做水夫人臥房,西邊做田氏臥房,中一間空作起坐;兩廂房做丫鬟紫函、冰弦的臥處。東邊一座角門,開進第四進屋內,東兩間安頓古心夫婦,西兩間安頓兩小舍人及秋香,中一間也空作起坐。西邊一座角門,開出第二進大廳上來,把大廳西邊兩間隔斷,準備鸞吹、素娥下莊安歇。候水夫人等進莊後,把大廳門封鎖,原先住有兩家莊僕,俱搬至第五進內居住。廂房內現有廚灶一切傢伙雜物,除原有之外,都向家中取來添補,把文虛老夫妻二人安頓在第四進西廂房內,靠西廂房一座角門,開出園中,把所松樓三間做了古心的書房,就在後邊出入。前邊門房內,堆些水車、磚瓦,平時鎖閉,至鸞吹等下莊始開。

忙亂了大半日,收拾停當。水夫人到莊一看,甚是喜歡,廚下備進三席便席,把一席賞給未能、申壽及住房莊僕,留一席與田氏同坐,一席送過後邊古心房裡。文虛夫婦及紫函等丫鬟自有酒飯。當夜無話。明日一早,水夫人梳洗已過,獨不見田氏進房,因叫紫函去問。只見冰弦慌慌張張的過來,回稟道:“二孃娘因轎伕抬得不穩,動了胎氣,肚裡疼痛,到半夜又見一些紅,今早還耐著要想起來,不叫冰弦告訴太太,如今紫函來問,怕太太著惱,急了一急,這會子越痛起來了。”水夫人吃驚道:“怪是晚間陪我吃飯有那些不自在的光景,原來為著肚疼。你該早說才好,如今便怎處?他因月事不正,不得受胎,天幸醫治好了,又動起胎來。”一面說著,一面自進西邊屋裡來,卻見秋香一陣風的跑來道:“未小姐來了。”水夫人無奈,縮住了步,阮氏已從後而至。

早見庭中兩個女子素服淡妝,姍然來遲。水夫人略放愁顏,阮氏降階迎接,鸞吹、素娥上階相叫,丫鬟們鋪下氈單,清水夫人坐而受拜。水夫人道:“兩位小姐只行常禮,休要折壞老身!”阮氏便去撤單,卻被素娥拖住,鸞吹口稱“伯母”,斂衽而拜。水夫人堅辭不獲,只得還了兩禮,受了兩禮。次及素娥,緋紅了兩頰,低叫一聲“太夫人”,便跪下去。水夫人一手拖住,說道:“此位想是二小姐了,因何這般行禮?”鸞吹道:“這就是素娥妹子。侄女前日稟知伯母,將來要奉侍伯母晨昏,該是這般行禮,伯母體要推辭。”水夫人道:“行禮且慢。老身有一句不知進退的話,二小媳動了胎氣,正在沒法,聞二小姐精於醫理,斗膽欲求一診,望以人命為重,褻瀆為輕。”鸞吹慌忙答應,素娥亦靦腆應承。水夫人大喜,立即陪進西間。田氏蹙躇不安,伸手出被,告罪請診。素娥調息細診,說是不妨,大約一劑可愈。因開出一方,是生地一兩,川斷三錢、杜仲三錢。阿膠五錢。寫畢,遞與水夫人,道:“有真阿膠便好。”水夫人道:“這卻盡有,前日水梁公寄回來的,是叫那個丫鬟藏著?”紫函即刻送至,素娥嘖嘖稱賞道:“這才是上等阿膠,真個明如鏡,黑如漆,快如刀,碎如雪。有此真膠,包管一服即愈也。”

水夫人愈加歡喜,忙叫文虛去贖藥,自邀鸞吹姊妹到中間去待茶。素娥重要下跪,水夫人仍行拖住,向鸞吹道:“二小姐賢淑,我已盡知,小兒病中受恩,老身還當拜謝,況侄女已經認為親妹,自應一體,不必過謙。”鸞吹道:“其中委曲,待恩兄回日稟明,今日此禮是必要行的,伯母但請坐受,侄女豈敢相欺!”水夫人斷不肯受,鸞吹無奈,只得把素臣病中許其稟知太夫人收為妾媵之事述了一遍,道:“伏望伯母垂憐收錄,侄女銜感無窮。”水夫人道:“小姐書來,我已心疑及此。屈淑女於小星,特恐痴兒減福耳。老身何幸得此賢婦耶?但妾為側室,原無如此行禮之法,紫函可鋪好氈單,待二小姐相見。”鸞吹大喜,令素娥登單萬福,整整的拜了八拜,然後阮氏過來與二人平拜,又叫兩位小舍人拜見姑娘。水夫人復向素娥道歉說:“老身從前出京,也為駝轎內動了胎氣,把一個**月身孕弄掉;今見二媳腹痛下紅,恐蹈前轍,故不俟坐定即求診視,太覺冒昧了。”素娥連聲“不敢”。茶罷後,問些路上風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