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整個中原都傳遍了,尹延年就是趙長安,而且,他還是金龍會的主人。”
趙長安又一怔:“金龍會的主人?”不禁搖頭,“寧少掌門,傳言真真假假,豈可盡信?”
“蘭公子說的是,但這次傳聞的來源極其可靠,不由得你不信。”
傳言竟然來自於皇室,這是趙長安萬萬沒想到的。再聽寧致遠剖析其中的緣由:趙長安本為皇族一員,此等不利於他的事,於情於理,皇家只會包庇,斷無構陷他的道理。但現在這種話卻傳出來了,且趙長安也的確曾在興慶,更證實了傳言不假。
趙長安只得點頭:“嗯……不錯,照這樣說,尹延年的確就是趙長安了,那傳世玉章也一定在他身上了。”輕揭茶蓋,眼風無意般一瞟寧致遠,“如此說來,寧少掌門莫非也……”他一直言辭爽快,此時卻吞吐起來,寧致遠豈會不明瞭他的未盡之意?
他微笑:“我不是為傳世玉章。”
“哦?”
“我追查他也有幾個月了,主要是因他牽涉我會中兄弟被殺的血案。”
“這個姓趙的也太離譜了,居然連四海會也敢下手,真是窮兇極惡、利令智昏!”
卻見寧致遠連連搖頭:“蘭公子不要相信無稽之言,那起血案雖然證據確鑿、情勢明顯,但我卻總不能肯定趙長安就是兇手。若他的武功確如傳聞中的那麼高,那殺人時又何必拖泥帶水,還要幫兇?而且,”他遙望窗外的皎皎明月,眼神迷茫,“也不知怎麼了,我雖從沒見過他,卻總有一種感覺,好像他就是我的一位……一位……”一時不知如何形容,想了想方道,“一位朋友。”
趙長安頗為驚奇:“朋友?”
寧致遠苦笑:“很荒唐,是吧?可不知怎麼了,每次我一想到這人,不但不覺著厭惡,反而很親切,好像已跟他交往了好久,已經成了一位朋友了。”
趙長安聽呆了,忽然發覺,其實這種“朋友”的感覺,自己亦是從第一眼看見他時便有了。只不過那時,他以為這只是一種對寧致遠行事舉止的好感罷了,這時恍然大悟,心中頓時瀰漫開一股暖流。
寧致遠自言自語:“我跟他神交已久,有時也想,不知他相貌如何,性情怎樣……蘭公子,不清楚怎麼回事,我才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他的脾性、氣度,好像就該是你這個樣兒。”
趙長安腦中“轟”的一下,差點兒茶盞都摔掉了,但面上卻十分鎮定:“寧少掌門休來取笑,在下何許人也,豈敢與之相提並論?寧少掌門這是在贊在下,還是在譏在下呢?”佯怒,“在下似乎並未有開罪寧少掌門之處吧?”
寧致遠自悔失言,連連拱手賠禮:“蘭公子別見怪,我也只是順口說說,我方才指的是蘭公子的氣度,非是身份、武功,既然蘭公子不喜歡聽這話,就權當我沒說過。”
趙長安歉然,忙道:“寧少掌門無須如此,其實在下對他亦是好奇得緊。他的名頭如此之響,實際只怕未必,在下倒還真想去會會他,看他是不是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嚇人。”
“好啊,跟他定下了會面日期,到時蘭公子可千萬告訴我一聲,咱們一道去,讓他嚇我二人一嚇。”二人哈哈大笑,卻聽房外亦有人笑:“什麼事啊,這麼高興?”
二人早聽見有人自門廊那邊過來了,卻未料到是李隆。
寧致遠招呼:“李公子,你不是宿在客棧裡嗎,怎麼又來了?”
“一想到明天一早,我就睡不著,乾脆來找二位聊聊,也免得一個人無聊。”
寧致遠、趙長安對視一眼,一齊失笑。李隆見二人無故發笑:“怎麼,我說錯話了?”寧致遠忍笑:“沒有。只是我也是氣悶,才來找蘭公子,不料李公子也這樣想。”
“哦?這麼巧?就是親兄弟也沒這麼貼心。”被自己的這句話提醒,李隆喜形於色,“我跟二位相識雖不滿一天,卻特別對脾氣。蘭公子、寧公子都是人中龍鳳,你我三人一見如故,不如我們三個學劉、關、張桃園結義,結拜為兄弟如何?”
寧致遠亦是豪爽大方的性格,當即一口答應了。
趙長安一怔,但見二人情意殷殷地望著自己,一時想不出推託之辭,只得答應:“好吧。”
於是三人跪倒房中,向窗外明月拜了三拜,又敘了年歲,寧致遠二十三,李隆二十五,趙長安最小,只有二十二。
李隆拉著二人的手:“二弟、三弟,我這次來靜塞最大的收穫,就是得了你們兩個好兄弟,從今往後,咱兄弟仨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想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