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花費我一番心血!”
許狂夫對韋明遠印象甚佳,對鬍子玉此等快意私仇之心意,微感不揮,所以立刻就接嘴道:“四哥,你且慢得意,那小夥子不但沒死,而且又出現了,不但出現了,居然一連出現了兩個,我雖然不知哪一個是真,但兩者之間,必有一個是他!”
鬍子玉詫異地道:“此話怎說?”
許狂夫又將今日江湖所盛傳之事說了一遍。
鬍子玉聽罷,皺眉思索半晌,才敞聲笑道:“說出來也許你不能相信,韋明遠身受重傷,盛冬之際,跌落江中,必死無疑,那兩個韋明遠都是假的。”
許狂夫跳起來道“假的!那幾處留宇,字跡分毫不差……”
鬍子玉道:“韋明遠生前人家就冒他之名,學他之宇,人死之後,安知死後人家不會冒他之名,學他之宇令其復生!”
許狂夫搖頭道:“我依然難以相信……”
鬍子玉道:“你必須相信,韋明遠死無置疑,倒是為白沖天擲下始信峰的‘五湖龍女’蕭循可能沒有死,而且另有遇合……”
許狂夫懷疑地道:“你的意思是說,韋明遠生前殺人留名之事,都是蕭姑娘所為,你有什麼依憑呢?”
鬍子玉沉著地分析道:“正如大家所想,韋明遠不是書法名家,學他的宇自是不難,然必須是與他頗為接近的人,蕭湄有此可能,也有此動機,不過‘點蒼三靈’之長吳雲鱗,‘歧蛔’知機子,‘終南’古白水俱非庸手,蕭循的功夫實不足殺此三人,我說她另有過遇合,正是根據這一原因而下的揣測……”
許狂夫有點相信了,卻又有點不信:“她此舉動機何在?”
“韋明遠已不見容乾白沖天及‘雪海雙兇’,聲鶴樓之事發生後,更不見容於各名門正派。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處,即使不為人逼死,亦必將抑鬱以終……”
“為什麼?她對韋明遠不是一往情深……”
鬍子王笑著道:“妒!正所謂愛之深則恨之切,必欲殺之而甘心。唉!最難測婦人心!幸而你我都是貌賽張飛,沒有佳人青睬!否則恐怕亦是早作風流之鬼,活不到現在了。”
許狂夫搖頭太息,現在他是真情了,心中頗為韋明遠之早天難過,微帶傷感地道:麼另一人當是‘天香玉女’杜素瓊了。”
鬍子玉點頭道:“賢弟心思亦大有進步,這一猜對極了,西邊鬧事的是杜素瓊,夜闌‘長白’總壇的是蕭湄,她這次倒不是為了韋明遠,而是替她兄長‘五湖龍王’蕭之羽雪仇而去,然二人心中都未忘韋明遠,是以皆用了韋明遠之名,這小夥子人雖死了,卻仍能活在兩個美女心中,倒也不虛此生了……”
許在夫搖首惋息,鬍子王笑語疵諧,二人都在心神疏蕩之際,都沒有注意到茅篷外有一個人影呆然木立,形同化石,眼中卻禁不住直往下流淚,他以只能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地吟道“思難酬白骨,淚可到黃泉……”
然後身形就如同幽靈般的消失了。
這人正是在黃鶴樓下墜江的韋明遠,他重傷落水,幸尚有知覺,用力屏息口鼻,是以不曾灌進江水,時間一久,身上傷痛難忍,江水奇寒,遂暈絕過去。
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精雅的小屋之中,旁邊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在看著他。
韋明遠張口。正想說話,那小姑娘卻面上一紅,回頭跑了出,幸而不久之後,又有一個老者,滿臉慈和,進來之後,先朝韋明遠端詳了半天,才慈笑著道:“恭喜韋相公,你已經恢復多半了!”
韋明遠翻身正欲坐起行禮,不想四肢卻軟弱無力,連動一下都沒有辦法,老者卻已搖手道:“韋相公不必多禮,漁夫們將你從江中撈上來之時,你心脈全散,離死不遠,幸而老夫略諸醫道,再加上藥物也還趁手,所以尚能將你救回來,當然韋相公本身票賦深厚是最大的原因,現在我點了你的疲軟穴,就是令你不能多動,才可以安心養傷,所以你不必守那些俗套了!”
豐明遠只好在床上點頭感激道:“小子身受老夫活命重思,不知何以為報,老丈如何得知賤姓?更請告示老支名號,以便日後……”
老者搖手阻止他說話道:“不忙!‘你還是先安心將息,一切以後再說!”
說著又點了一下頭便出去了!韋明遠對此一老一少的奇怪行徑,更是莫名其妙,不過想到人家將他從鬼門關上救回來,當然絕無惡意,遂也閉目睡著了!
當他再次醒來,已是紅燭高燒,夜色滿窗。
燈旁映著一張亦喜亦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