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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塔福,他有多少可以介紹的呢?除了他在康託教授那裡獲得了博士學位(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他現在就是在哈佛大學克勞斯的實驗室裡工作。於是他決定一併介紹他們(捆綁式介紹)。他的致辭很簡短卻十分典雅。

“今天,我們很榮幸地有機會聆聽兩位'不同凡響的人物'的演講,”克萊因說著,兩隻手各伸出一隻手指畫了一個模擬引號。“我在這裡想引用哈佛大學物理學家和科學哲學家霍爾頓的話來形容他們:他們在創造科學,而不是像許多科學界的一般人那樣從事科學;那些人主要是在'清掃處理'別人的工作。這種說法正好與另外一位科學哲學家庫恩的話相符。我們這兩位獲獎者的履歷和專業簡歷早已在昨天的諾貝爾慶祝會上介紹過了,今天我就不再重複了。他們的諾貝爾演講所要描述的是他們共同努力的成果,我建議大家悉心聆聽,不要打斷他們。康託教授,”他微笑著看看坐在第一排的朋友,“希望您不介意在斯塔福博士演講完畢之後立即開始您的演講。就像瓦格納的歌劇《漂泊的荷蘭人》,需要不間斷地聆聽一樣。斯塔福博士,”克萊因伸手作了一個姿勢,“請先發言。”

斯塔福大步走上講臺。他略微調整了一下話筒就開始演講。他就像一位游泳者,還不知道水的深淺,就一頭紮了下去一樣。除了朝著克萊因的方向略一點頭之外,他摒棄了一般的客套話,連“女士們,先生們”也沒有說。

“請放第一張幻燈片,”這是他的第一句話。他測試了一下螢幕上的鐳射指示,開始說道:“我們決定把我們的研究工作按照時間順序介紹,十分幸運,這麼做,也很合邏輯。我們首先來看理論構想——”

第64節 吃驚的事情出現了

康託慵懶地向後靠在座位上,不僅因為從他第一排的座位上觀看幻燈片的角度最佳,而且也因為他現在十分放鬆。在領略了異國情調的諾貝爾頒獎典禮的魅力之後,他重新回到了適宜的環境:實事求是的學術語句,穿過黑暗房間裡的投影儀的光束,演講者抑揚頓挫的聲音,全都讓他暫時平靜下來,進入人們在聆聽早已聽過的演講時那種心不在焉的狀態。他仍然記得“理論構想”這些詞語,它們出現在他從波士頓寄給斯塔福的草稿的第一段裡面。斯塔福繼續往下講的時候,康託閉上了眼睛。他無需去看那些幻燈片——顯而易見,斯塔福完全是按照康託準備的稿子在往下講。

兩位女士坐在坡度較陡的圓形劇場的中間,旁邊就是一條過道。塞萊斯蒂娜全神貫注地聽著演講,而葆拉則開始打瞌睡了。對她來說,這個演講的專業性實在太強了,許多詞語她簡直聽不懂。斯塔福講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聽到了能夠聽得懂的話,難道是他的聲調改變了?除了她以外,塞萊斯蒂娜也陡然挺直了身子。她身子前傾,房間裡光線幽暗,只能勉強看出斯塔福的臉部輪廓。燈光從講臺下照上來,他的上半部面孔被投影儀的燈光環繞著,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現在,我們回到理論與事實的關係上來。”他說道,“一個科學理論不能被證明,就只能被反證為誤。換而言之,理論必須透過實驗來檢驗。”

康託睜開眼睛,看了看手錶。這些話聽上去就好像在暗示該輪到他演講了,不對,斯塔福才講了28分鐘。康託十分驚詫,傑裡竟然沒有講足預定的45分鐘。“因此,我現在想向諸位……”

康託腦子裡的雷達開始探測最初的不規則的顯示點,是因為他使用了第一人稱嗎?

“……介紹第一次實驗測試,這次實驗的目的是為了證實這種廣泛的腫瘤發生理論。”聽眾裡面只有兩個人對這種提法做出了反應。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是被迎頭澆了一盆冰涼的水。康託身體坐得筆直,而塞萊斯蒂娜則捂住了嘴。她悄聲說,“哦,不。”

“怎麼回事?”葆拉焦急地向她的外甥女彎過去。

“你聽!”塞萊斯蒂娜喘著氣,在嗓子裡說。

斯塔福轉用第一人稱,以一種直截了當的方式描述了他的第一個實驗,那個在康託的想像之中已經被埋葬了的實驗。塞萊斯蒂娜正在思忖著傑裡怎麼會談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更加令她吃驚的事情出現了。“但是,單靠自己檢驗自己的理論還是不夠的,還必須有局外人來驗證。在我們這個案例中,哈佛大學的克勞斯教授決定提供這種驗證,他讓他實驗室裡的大橋博士來重複我們的實驗。”

這傢伙腦子怎麼了?康託慍怒地想。傑裡是不是發瘋了?塞萊斯蒂娜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就像一個人在一條單行道上驅車,突然發現對面另外一輛車正朝著自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