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關愛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信任舅家,心中不希望舅舅家真的有所不對的原因。
蒼嵐傳達這話,李銳便對她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過幾天舅舅休沐,我就去一趟舅家。”
蒼嵐微微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李銳站在屋裡,摸著腰間的“南風”,長嘆了一口氣。
持雲院。
自盧默代替塔娜向顧卿學習織毛衣,顧卿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這孩子生的瘦弱,手指卻十分靈活,記性也極佳。他雖然很少主動說什麼,但是卻不沉悶,也有問必答,還沒有漢人那種“織衣服是女人做的事”這種想法,學的很是努力。
顧卿很喜歡他,經常一邊教他織衣,一邊和他聊聊天。
“你是漢人的樣子,長得是像你父親多一些,還是母親多一些?”顧卿好奇的問。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爹是漢人,還是你娘是漢人?
“像我爹。”盧默一邊回答,一邊在顧卿的教導下把左邊的袖子分好,再取出幾根針來,織造袖子。“我爹以前是個以偷盜為生之人,後來在漢人的地方偷了不該偷的東西,被下了獄,要剁手,只好逃出漢人的地方。”
盧默說起這段來,不悲不喜。
“難怪你手指這麼靈活。”顧卿看了看盧默的動作。很少有初學者像他這般手巧的。
她沒有問到底什麼是不該偷的東西,說不定這是人家的瘡疤,就不要揭了。
一個混血兒在羯人的部落長大,應該很不容易吧。
顧卿同情之心大起,忍不住換了個話題。
“你們那裡羊多,可以用羊毛紡細線織造這毛衣,和普通百姓交易。但是對有錢人,最好還是販售羊絨衣。價格也要定的越高越好。否則漢人會認為羯人做的衣服只能給平民穿,好東西也變賤了。”
在後世,純羊毛的毛線衣也不便宜,而且那些還是機織的。這些從紡線到製作出來都是用手工,羯人人不多,產量有限,而且這東西只有秋冬好賣,春夏是收集羊毛的時候,週期也太長,賣賤了真是糟蹋東西。
她甚至還幫著他們想了宣傳的辦法。
“等你們出售這些的時候,就說是從我們府裡學的,而且是不傳之秘,因為你們救了我兒子,所以我才傳給你們的。”顧卿想了想,又拿了一件有信國公府印記的物件來。“這個你們帶回去,要是有人不信,就給他們看。”
“謝謝老夫人。”盧默接過了那件小銅器,撫胸向顧卿行禮。
“其實這衣服也就織的法子特別些,真要織,棉線、絲線其實都織得。我不會讓它的織法在京城流傳開,我們漢人做衣服的法子多,布料的種類更多,但你們羯人沒什麼出產,也只能靠手工活來貿易了。”顧卿很喜歡這些直率的羯人,也想幫他們一把,“你們回了草原,若真有困難,可以想辦法送信到我們府裡來。若是能幫的,我都盡力。”
盧默感激地只能連點頭。
塔娜和盧默一行人在信國公府裡待了五天,盧默學會了織造毛衣的技能,塔娜和那些姑娘們則在顧卿找來的莊頭那裡學會了如何紡造絨線和毛線。
他們在京城買了不少裝飾的漂亮釦子、針線等物,草原裡這些東西難買,他們難得出來一趟,自然是要多準備一點。
皇帝賞賜了胡人們許多金銀和綢緞。他們會在漢人的地方用綢緞和金銀換取牛羊,汾州馬場之亂已經平定,以後草場又會重新劃分,羯人們又有了牧馬放羊的地方,想來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過。
蘇魯克的部族感激漢人的慷慨,將會協助漢人的官員在汾州先建立一處胡市,他們的使者會奔走草原之中,替漢人們傳遞這個訊息,訊息一旦傳開,馬匹和牛羊出產都能進入關內,從此胡人也可以換取生活必須的鹽和鐵器等物了。
胡市原本是要開放農具的,但是被楚睿駁回了。鐵鍋等物還好,農具稍一改造,就可以變為兵器。如果胡人想要耕種,他可以在關內劃撥土地,讓他們入塞歸順大楚,成為新的楚民。
塔娜和盧默他們出城那天,李茂、顧卿和家中的三個小輩都出來相送。他們每個人都送了這些草原上的羯人朋友許多禮物,以至於塔娜他們騎著馬而來,要拉著車回去。
塔娜和其他羯人姑娘們已經哭得不成樣子,她們擦著眼淚,挨個親吻顧卿的臉頰,把顧卿也給引得兩眼通紅。
盧默走出隊伍,和他的恩人們一一道別。
他走到李銳的面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