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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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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為人知的過去,呈現在她眼下的又哪裡只是這些沉默的傷疤?那些屈辱,那些悲慘,那些煎熬,那些險惡,那些折磨,早已像是一個巨浪,把她捲入了黑暗的深海。

她約莫抱著他一整個時辰,都不曾說話,指節深深陷入他的後背,心中無聲無息燃起的熊熊大火。

她跟韶光之間,彷彿隔著一條悲傷的河流,她終於懂得,為何他小小年紀眼底沒有明朗的希冀,沒有開懷的笑意,只有沉寂和悒鬱——

她以為韶光性子懦弱,實則他的骨子裡流著跟她一樣的血液,他咬牙忍下常人不敢想也無力承受的痛苦折磨,他願意開口跟她說話,願意朝她淺淺的笑,願意接納她的觸碰和擁抱,實則邁出了多大的一步,付出了多大的勇氣!他才這麼小,卻受了這麼多苦!

“韶光,往後只會有好日子。”聽著韶光淡淡的啜泣,美眸之內一片洶湧巨浪,唯獨沒有半滴眼淚,她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手放慢放柔,在他突起的背脊骨上反覆摩挲。

她多感激韶光是跟她一樣的硬骨頭,一樣的韌勁,命運再囂張跋扈,他們亦不曾低頭屈服,亦不曾放棄性命。

“只會有好日子……”她緩緩悠悠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唇畔最後的笑意流失殆盡,那雙漆黑冰冷的眼瞳,沒有一分溫度。

不管是誰,奪去韶光的快樂歡愉,在他身上加註如此慘無人道的傷害陰霾,她都會一筆筆討還。

……。

嫡女初養成 032 為弟報仇

二更天。

城北一腳吊腳花樓,周遭綴著豔俗的紅色輕紗,門口兩隻硃紅紙皮燈籠,幽暗暖光在夜色中宛若女子曼妙身影輕搖,嫵媚流蘇在門楣幽香輕浮,鶯聲燕語從其中緩緩傳出。

這一樁樁都像是是在深夜才能做的勾當。

這兒是一處再尋常不過的煙花巷子,倚樓賣笑的女子約莫幾十名,才貌雙全的不多,因此來照顧這兒生意的多半是來往商人之流,大戶貴族往往只去城內青樓。

有人陪著笑,攙扶著一人出了門,語氣諂媚:“二公子,真不要讓小的再送你一程?”

那人呵出酒氣,胡亂揮了揮手,腳步虛浮:“本少爺沒喝醉,下回還要來嚐嚐看你們家小桃紅親手釀的好酒呢……”

“公子下回再來啊!”那人深深鞠了躬,這才回了門。

那人身形不高,約莫六尺有餘,著一襲硃色綢緞長衫,二十出頭的年紀,膚色極白,細眉細眼,鷹鼻尖利,他一步一歪地走著,雙手擊掌打著豔曲拍子,唱著和著,興致很高:“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黑影搖搖晃晃,沒走幾步,突地俯下身子在巷口一陣嘔吐。

此人正是林家二公子林術,一月前舉家從大漠回來,老爺子舟車勞頓,染上重病,家中重新置辦房產下人,又要以人參靈芝供奉老爺子的半條命,耗去大半金銀,跟過去的林家不可相比。他手頭拮据,卻又色心不改,唯有隱瞞家中雙親兄長,趁著夜到這等廉價花樓偷得半日閒,心中卻恨著,這兒的娼妓粗俗不堪,濃妝豔抹,沒半個令人賞心悅目的!

扶著街巷的一道道緊閉木門,他緩步往中央挪動腳步,眼底盡是渾濁顏色,市儈輕浮,剛以衣袖擦拭嘴角水酒,突地聽到一陣馬蹄聲,彷彿從天上傳來。

一匹周身雪白的白馬,脖子掛著一圈紅纓金鈴,從遠方的夜色之中疾馳而來,此刻正是深夜,路上沒有一人,白馬肆無忌憚地馳騁,金鈴聲在安謐中橫衝直撞,突地生出一種詭譎妖異之感。

林術以為自己酒醉未醒,睜大眼一看,那白馬已然到了他的身前,馬蹄高高揚起在半空,幾乎要將他踩踏在鐵蹄之下!

他一個激靈,跌倒在地,身子滾了半圈,這才停下來,酒醒了幾分。勃然大怒,回身去看,卻見那馬背上坐著一人,臨危不亂,勒住了韁繩,纖纖素手執著黑色馬鞭,另一手輕輕撫摸白馬鬃毛。

此人一襲白裙,身段纖細合宜,可見是女子,只是她頭戴錐帽,帽簷下依舊垂著一週輕薄的白色面紗,將她的面容掩飾極好,隱約能看出個輪廓。

“你什麼玩意兒!你是瞎子啊,走路不帶眼睛……”林術剛在馬蹄下逃生,更是口出穢言,料定馬背上的是女子,黑夜還要帶帽定是醜陋不堪,他全然不客氣,打著如意算盤,能從弱小女子身上訛詐一筆銀子。

這就是林家的那個公子爺?這樣的人,哪裡像是讀過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