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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子,雖然騾子還是精神奕奕,但坐在騾背上的他反而好像吃力萬分。

他的年紀雖不太老,也不年輕,而且看來又像個癆病鬼。

他似乎應該找個大夫。

但他沒有找大夫,卻去找酒保。

他什麼都不要,只要了十斤雪城一品香。

酒保的眼睛像貓鷹似的,在他身上刮來刮去。

滿臉病容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十斤裝的一罈酒要多少錢?”

酒保臉容一寬,勉強笑道:“每斤白銀三兩,十斤就是三十兩。”

三兩銀子一斤酒,無論怎樣,也不算便宜。但這酒確是佳釀,就算三百兩銀子一斤也有人捨得喝。

滿臉病容的人沉吟半響,道:“不貴,不貴!”

酒保道:“再遲一個月,這種酒就要賣貴一倍,現在喝它,當真上算得很?”�

雪城一品香的銷量越來越大,酒窖裡的貨也就漸漸供不應求,在這種情況之下,“調整售價”絕對是“明智之舉”。

滿臉病容的人伸手把一罈酒接過,拍開泥封,大大的喝了一口。

“不錯,真還不錯。”

他再喝一口,道:“這種酒就算賣三百兩銀子一斤也不算貴。”

酒保聽得有點呆了。

但他隨即省悟起,這人根本還未付酒錢。

他正待開聲,滿臉病容的人卻道:“我沒有錢,連一兩銀子都沒有。”

酒保的眼睛立刻瞪大,他的表情也變得像只被氣瘋了的惡狗。

“你竟敢消遣祖宗爺爺?”

“豈敢。”

酒保的氣焰更盛:“快付酒錢,否則老闆怪罪下來,這可乖乖不得了。”

滿臉病容的人道:“我雖然沒有錢,但卻可以掛賬。“掛賬?”酒保啐了一口,怒道:“掛誰的帳?”

滿儉病容的人淡淡道:“掛在秦大官人的帳上,這筆帳他絕不會推卸的。”

聽見了秦大官人這四個字,酒保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他的喉頭彷彿打了個結,半晌才進出了幾個字:“你是秦大官人的朋友?”

滿臉病容的人搖頭道:“不是。”

酒保的臉色更蒼白:“閣下是秦大官人的……親戚?”

滿臉病容的人又搖頭道:“他沒有這種窮親戚。”

酒保的神態又變了。

這一次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非親非故、請問閣下憑那一點要秦大官人替你付酒帳?”

滿臉病容的人慢慢的喝了一大口酒,道:“我是來殺他的。”

雖然這人滿臉病容,雖然他一點兇惡的樣子也沒有,但酒保的氣焰忽然就像是遇上了一桶冰水般,剎那間被淋熄得一乾二淨。

秦大官人是什麼人,他雖然不大清楚,但他早已聽人說過,這個外表看來是個員外鉅富的中年人,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

整天跟隨在他左右,手中老是提著一根鐵棒的人,實在是個殺人如麻的第一流殺手。

這個酒保也曾練過幾年武功。

但他的武功,只配去打孩子的屁股,根本就無法與這些江湖高手的任何一根指頭相比。所以,他忽然就像猴子碰見虎似的,霍聲躲得老遠,足足半天不敢露臉。

雪城一品香不能算是太烈的酒。

但無論是誰一口氣喝完這種酒,而又能保持著相當的清醒,那麼他的酒量已足以令人為之側目。

這個滿臉病容的人喝完十斤雪城一品香之後、沒有醉。

他不但沒有醉,而且臉色反而好了一點。

他的眸子很明亮,很清醒。

他並非存心到此地買醉,也並非故意來自尋死路,qi書網…奇書他的的確確是為了殺人而來的。

他的腰間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