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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了起來,一根斷裂的肋骨刺進了我的大腿,鮮血狂湧,我痛得直打哆嗦,薛未白在我身邊沉重的呻吟,他的身體已經被鮮血浸透,我的身體上和他的身體上還有草地上都是他的鮮血,鮮血在他胸口象滾水一般翻騰,汩汩有聲,他艱難的向我伸出手,張著嘴無聲的喊著我的名字,拉住他冰冷濡溼的手,我渾身大震,胸口一陣一陣的翻騰,整個世界都塌陷了,我彷彿回到那個惡浪滔天的黑暗日子,父親的手越來越冷,他的身體越來越遠,我全身心撕裂一般痛楚,三魂七魄都飛離了身體,我仰望著模糊的星空,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

一個身體越走越緊,一個聲音在放肆的大笑,有一種勝券在握的狂妄,哪怕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放開了薛未白的手,一邊大哭,一邊倔強的扯出大腿上的斷骨,肉體上的痛已經微不足道,死又有什麼可怕?

攥緊這個斷骨,我衝著人影的方向,在劇烈顫抖中,象一個復仇之神一步步前行,渾身火焰一般的熾熱,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虛化了,這個人影卻無比的清晰。

突然,一聲尖利的嘯叫響起,那個人影閃電一般向我撲了過來,爸爸、媽媽、薛,我來了,我默唸著衝上前去,我來了,我們就要在另一個世界再見了。

突然,眼前一道奪目的白光,我好像被什麼輕輕託了起來,或許這就是死亡瞬間的滋味,並不痛苦,身體疲倦極了,我陷入黑暗。

醒來的時候,窗外是午後,有斜陽照進來,窗臺上的盆景拉長了影子投在地上,屋裡的景物就像一幅橘黃底色的油畫,安靜且慵懶,這裡是日落之鄉,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

薛未白呢?我猛地坐了起來,牽扯著傷口好痛,我皺起了眉頭,心卻呼的提到了嗓子眼,他如果死了,我的生存還有什麼意義?

幸好,老天可憐,正在我流淚的時候,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我微笑,讓我安心和溫暖的微笑著。

“醒了?”他坐到了我的身邊,深情的望著我,“你睡了好久,我看了幾次你都沒有醒來。”

我拉著他的手,還是流淚:“我們都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薛未白撫著我的臉,他的眼睛裡竟然有淚光:“是的,沒有死,多虧了寶鏡,那塊鏡子救了我們薛家。”

“關鏡子什麼事?”

“它雖然被妖邪玷汙,失去了法力,卻因為飲了血,而變得更加凌厲,最終裘月紋被鏡光殺死,就連她的屍體都化成了灰燼,她作惡太多,投胎做人是不可能了。”薛未白耐心的解釋。

我心情大好,說:“那我們要把它供奉起來鏡子呢”我在身上摸索,我明明記得將它擺在口袋裡的,怎麼沒有了。

“它完成了它的使命,已經功成身退了。”薛未白若有所思的說,“該走是留不住的,如何勉強也沒有用的。”

我摸了摸他的臉,他看上去有些憂鬱,但是精神還很好,我說:“沒有關係,這都是緣分,緣盡了,就好好散去,我們沒必要太在意的。”

薛未白笑了,說:“你能這麼想就好,對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什麼?”

“你懷孕了,我們的寶寶,我們薛家的孩子。”

我拍了他一下,嗔道:“胡說呢,怎麼會這麼快知道?”

“我說是就是。”他的神態像個固執的孩子。

我只能順著他說:“好啦,是就是。”

薛未白嘆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我,說:“小薰,你比以前要堅強,和快樂很多了,看到你這樣,我很開心。”

“那是因為你,你給了我太多。”我由衷的說。

這時,走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對薛未白說:“時候到了,我們該走了。”

“去哪裡?”我詫異的問。

薛未白麵色慘白,低頭不語,其中一個男人說:“死了的人,當然是去陰曹地府了!”

話未落音,薛未白被他們兩人架住,剎那間就消失在眼前。

“不要!”我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

窗外仍舊是午後時分,樹影斜斜的投射進來,陰陰涼涼,很是舒服,我坐了起來,哨子嗚咽一聲站了起來。

“你醒了?”薛未白躺在竹椅上對著我微笑,竹椅的影子也拉得好長,可是,為什麼地上沒有薛未白的影子?我渾身冰冷,愣在當場

懶,這裡是日落之鄉,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

薛未白呢?我猛地坐了起來,牽扯著傷口好痛,我皺起了眉頭,心卻呼的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