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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攥緊拳頭,不讓自己動彈,並不是怕給薛未白責備,我有更好的理由去堅持。

“在哪裡?”薛未白的聲音有些焦急了,畢竟時間已經不多川叔圍著那棵樹轉了一圈,指著一個點,說:“就是這裡。”

薛未白有些懷疑,那一點真的沒有任何標記:“這麼確定?”

川叔的聲音更加沙啞了:“當然,事情雖然過去了二十年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一幕一幕歷歷在目。”

薛未白彷彿不願多說,至少這個地方不是誰的墳地,他舉起鋤頭,一鋤就挖了下去,川叔緊張的大喊一聲:“輕一點!”

“知道。”薛未白一邊說,一邊挖,幾鋤下去,只聽到川叔一聲歡呼:“看到了!別挖了!”

我好奇心大作,忍不住又蹲著走近幾步,在相隔不過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撥開長草看去,這次風向變了,或許是已經適應了,我幾乎沒有聞到任何臭氣。

薛未白將鋤頭一扔,站在一旁冷冷看著,川叔蹲了下去,用手小心的撥土,彷彿埋在地下的不是一個骷髏,而是一個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終於,我看到他捧出了一個骷髏,骷髏上有髒亂濃密的頭髮,骷髏腐爛的差不多了,卻不是白色,呈暗紅色,月光下,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骷髏裡翻進爬出,有些並未完全脫落的肌肉或者稀泥醜陋的外翻著,薛未白忍不住又捂住了鼻子,我有些麻木,沒有任何感覺的盯著。

“嘿嘿嘿嘿”川叔低沉的笑著,將頭顱和身軀湊好,微笑著欣賞,沒錯,我在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光的確有欣賞,除了欣賞,還有更多我無法體會和言傳的內容。

他在地上搜尋著,摸索著,扯了幾把長草過去,這時,我的口袋裡的那塊鏡子這時震動起來,我摸了出來一看,鏡面上的黑色剝落了一些,露出點點青銅。

再看的時候,川叔已經在作一個很奇特的動作,胳膊一起一落,直覺看上去,很像在縫著什麼,難道在縫屍體,我的心裡打了個突。

薛未白一邊後退,一邊問:“為什麼要這樣作?”

“不把身體連起來,怎麼去投胎呢?”川叔的聲音更加陰沉,那腔調象極了電視裡那些太監。

薛未白暴喝一聲:“你不是川叔!你是裘月紋!”

“哈哈哈”果然是裘月紋,她見已經被識破,索性也不偽裝了,恢復了自己的聲音,“你知道的太晚了!”

薛未白抓緊了鋤頭,戒備的望著被裘月紋附體的川叔:“我們既然都已經達成協議,為什麼你還要苦苦糾纏!”

裘月紋上前一步,說:“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太響了!我就偏不讓你們如意!”

“那就來吧!”薛未白大步上前,掄起鋤頭向裘月紋當頭砸去。

我猛地站起身,撿起腳下的大石頭就要上前,卻突然聽到哨子吠聲大作,回頭看時,不知何時我的身後多了一個人,難怪幾次哨子要大叫,他一早就察覺了,只是我茫然不知。

仔細一看,居然是川嬸,她面無表情,卻目露兇光,叉著手一步一步向我走了過來,她也被控制了,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走到我的身邊,我驚惶的要站起來,卻跌坐在地上,就在她撲向我的一瞬間,哨子將她撲到在地,一人一狗激烈交戰,我顧不上觀戰,拾起剛才那塊石頭,大步向裘月紋衝去,薛未白明顯處於下風,川叔有裘月紋付身,行動快得象風,她明顯在捉弄薛未白,只是不停的移動,惹得薛未白東一鋤西一鋤,沒頭沒腦的亂撲,他看到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驚叫一聲:“小薰”,行動更顯得慌亂,不多時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我心急如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等薛未白耗盡了力氣,我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了,我瞪大了眼睛,卻根本捕捉不到那個遊移不定的影子,舉起了石頭,卻遲遲無法砸下。

正在無所適從之時,眼角餘光暼到那具屍體,上面爬滿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蟲子,我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石頭啪的掉在地上,差點砸到我的腳背,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橫下心,撿起石頭,咬緊牙,對準骷髏頭狠狠的砸了下去,你不讓我們如意,我也不會讓你稱心!

就要砸下的時候,猛地聽到薛未白大喊一聲:“小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背上就被狠狠一撞,我站立不穩往前一撲,趴倒在髒臭的屍體上,一個身體重重的砸在我的身上,一陣尖銳的痛楚從腿上傳來,我的腿斷了!冷汗和眼淚齊齊湧出身體,我放聲尖叫!

是薛未白倒在我身上,剛才一定是他為我擋住了裘月紋的致命一擊,他滾落我的身體,我艱難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