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朱小指嘆道：“我知你心裡還是不服氣的。“

她起身，蓮步輕移到沈青愁身邊，倚靠過去：“可人總要向前看，你仔細想想，擺在你面前的可是一條別人求都求不得的青雲之路，你若好好為義父辦事，富貴榮華，指日可待……我畢竟是個女人，只要你對我好，我又有什麼是不能為你做的？”

沈青愁面色猶豫，似乎有所動容。

朱小指美目流轉，湊到沈青愁耳邊，氣吐幽蘭道：“我這裡還有一盒子‘炎果’，你寒毒入骨，發作的時候壓一壓，會好過一些，等辦完了九幽堂的事，我再去求一求義母，讓她教你一套冰魂訣的心法，冰魄之毒，無藥可解，只有冰魂訣的心法，方能化解……”

“冰魂訣？”沈青愁心念一動，想起一些舊聞，皺眉道：“莫非是東海天心宮的冰魂訣？”

朱小指嫣然一笑，道：“天下還有幾個冰魂訣。”

沈青愁思索片刻：“……我在小意樓地字號記錄冊裡面看過一筆舊聞，便有提及，兩百年前東海引水姬首創冰魂訣，橫掃中原武林，卻因氣焰太盛，犯了眾怒……於天女峰被少林苦慈大師點化，退回東海，後建天心宮，門下以女子為尊，只是少有踏足中原……”

他頓了頓，盯著朱小指道：“而冰魂訣，也僅有歷代的宮主才能修行……小指，裘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沈青愁第一次喊朱小指如此親暱，朱小指不免眉眼皆笑，心知他的態度已經有所軟化，便道：“誰沒有過去？過去的事義母已不想再提，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就好，倒沒有必要講出來。”

兩百年前的天心宮倒是名聲赫赫，但也因為退居東海太久，幾代之後漸漸也少有人提，不過倒是不少人知道，冰魂訣乃歷代宮主的人選才有資格修煉的絕世秘技。

同時，天心宮有一條宮規，出任宮主，必當終身不嫁，保持冰清玉潔。

而明月樓主裘夫人身負冰魂訣卻已經嫁人了，顯然其中另有隱情。

朱小指言語隱晦，不願沈青愁深究，沈青愁便不提了。

突然，他將手臂一攬，將朱小指緊摟住。

朱小指一驚。

沈青愁卻是與朱小指以額貼額，以冰涼的手指順著她美麗的臉龐勾勒，眼神深邃，俯身過來，卻在兩唇相接的瞬間，如清風划水一般劃過她的面頰，咬在耳邊輕聲道：“小指，有一件事擱在我心裡很久了，你能不能告訴我。”

朱小指本以為他要吻她，這會兒正臉紅心跳，微微羞澀的道：“你我是自己人，我若知道，也必是要告訴你的。”

“當日，是不是明月樓殺了‘血屠’沈陌。”

當年他跟著沈陌，也就是花洗心父女二人後面，得見沈陌陷入飛紅殺花陣苦戰，後來在明月樓的追殺之中，他再次遭遇了飛紅殺花陣。

於是他不能不懷疑，是否明月樓就是當年殺害沈陌的人。

朱小指本有些意亂情迷，聽到這話頓時又是一驚。

“沒關係，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

朱小指側過頭去，眼神閃爍。

沈青愁挑過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面對自己，道：“血屠姓沈，我也姓沈，沒錯，他是我的親生父親，赤煉仙子柳飛紅就是我的母親，可這兩人一生亂七八糟，生我卻不養我，更沒做過一件對得起我的事情，我早不認他們了，你但說無妨。”

朱小指看著沈青愁的神色，見他不似有假，跟明月樓所查也合得上去，便道：“你的身世，明月樓早有所查……當年明月樓也確實有參與追殺血屠的行動，但殺他的並不是我們。

果然是知道了，卻也不在沈青愁的意料外。

朱小指接著道：“若真是我們殺了血屠，有了這層宿怨，就算我百般求情，義父義母為免後患，也決計不會答應放過你，更不會讓你入樓，當日實則是因為義父想要拉攏柳飛紅，柳飛紅是‘柳大先生’的女兒，武功高強，義父想要拉攏她入樓，以增實力，故而才相助她，沈陌也是被她一刀斬去了頭才死的，豈知她這個人，言而無信，事成之後就不見了，倒是明月樓被擺了一道呢。”

言下之意，雖然當年明月樓參與了圍剿沈陌，可只是幫兇，主犯是沈青愁自個兒的母親，殺人的也是她，就算要怪可怪不到明月樓頭上，明月樓和他不算有仇。

沈青愁卻有些不信，遲疑狀。

朱小指又嗔道：“我騙你做什麼，改日你遇到柳飛紅，自問她就知道了，反正她是你的……”

她觀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