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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音剛落,李偉安只覺得耳邊一陣疾風颳過,耳廓火辣辣的疼。

就在剛才,一顆子彈擦過他的耳際,在牆壁上打出一個大窟窿。

手心後背都被嚇出冷汗的李偉安,在豐南的驚叫聲中摸了摸耳朵,手上都是血。

至始至終,白芷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眼睛眨都不眨。“下一槍,可就不見得打偏了。”

沒有人相信,她剛才的那一槍是真的沒瞄準。

她這是,在給李偉安一個警告。

“你……你竟然敢?”

氣得手抖的李偉安,卻硬是拿白芷沒有半點法子。

一直作壁上觀的陳雷,早在聽到她的來歷後,就打算徹底不插手。

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掛鐘,白芷拉著蘇木下了樓。

“我之前麻煩了嚴力叔叔來接我。看時候也快到了,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李叔叔的雅興。”

“哦,對了。”走到門口,白芷突然轉身補了一句:“如果李叔叔要找人報銷醫藥費,儘管去找我爸。至於這個……”

細嫩的手指輕鬆的轉動著□□,白芷隨口說道:“持槍可是犯法的事,我看還是交給嚴力叔叔比較穩妥。李叔叔要是想拿回去,麻煩去警局走一趟。”

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將那幾張連牢記在心裡。白芷拉著蘇木,堂而皇之的離開酒吧。

兩人都沒有說話,快步離開。

剛走到街角,一輛黑色轎車停下。

車門開啟,是嚴力。

“上車。”

Chapter 19

夜色如水。

熱鬧繁華的酒吧街上,三五成群的人們聚集在這裡打發著閒暇時光。

各種休閒娛樂,喝酒打牌唰串串,兀自顧著杯中啤酒,懷中美人兒。

沒人注意到街角持槍站立的少女,更無人知曉在那間酒吧裡潛伏的兇險殺機。

一上車,渾身衣衫溼透的白芷被空調猛地一吹,冷熱交替,整個人狠狠的瑟縮了一下身子,捂著鼻子噴嚏連連。

開啟儲物櫃,白芷從裡面扯出一個透明袋將槍裝進去。拿過嚴力的公文包,從裡面找出一個素描本,一隻鉛筆。

縮著身子窩在副駕駛上,白芷捧著素描本,凝神勾勒著人物肖像。

蘇木經嚴力的提醒,忙從後座的袋子裡翻出一件大衣給她披上。車裡的暖氣很足,他的手心依舊冰冷。

也許是被白芷之前的冷意感染,蘇木靠著身後柔軟的車座,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十指捏得死死的。

直到現在,他的腦子裡還在迴盪著尖利刺耳的槍聲。他知道,接下來李偉安會不遺餘力的對他們展開報復。這個對他而言從不仁慈的社會,將用最恐懼的黑暗包圍他。

不怕嗎?

不,他害怕。

未知的恐懼,強權的蠻橫殘暴,每一樣都足以摧毀他本就搖搖欲墜的安穩生活。

車子駛出了酒吧街,上了高架。

白芷收起手中的鉛筆,捏了捏眉心。神經的高度緊張,讓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現在放鬆下來,又覺飢寒交迫。

將她畫好的幾張人物素描從本子上撕下來,朝著嚴力指著其中一張,面色嚴肅的說道:“這個人,我很在意。”

紙上畫的,正是李偉安身邊那個奇怪的保鏢。

蘇木記得,兩人離開的時候,那保鏢還回過頭衝著白芷笑了笑。

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那笑容毛骨悚然。

嚴力掃了一眼後視鏡,注意著身後的動靜,沒有異常,這才放慢了車速,快速的看了一眼素描紙,“我會派人去查。”

點點頭,白芷將東西重新裝回去,扯著身上的大衣轉過身。

感覺到她的視線,蘇木抬頭望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白芷提議:“今晚讓蘇木住我家吧!”

嚴力敲打著方向盤,略微思考了一下,“嗯。”

從車裡翻出幾塊巧克力遞給蘇木,白芷縮在座位上咬了巧克力,只覺得渾身冷熱交替,眼前陣陣發黑。

回到家,白芷果然發起了高燒。

嚴力立刻給白烈打電話,安排了家庭醫生過來。

見到蘇木,隨後趕來的白烈顯然很意外。

因為他跟李玲的關係,即使當時不查,事後,早晚也會知道蘇木的身份。

本想直接趕人走,但聽嚴力說是白芷要他留下來。寶貝在發高燒,白烈到底沒有心思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