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騎馬離去,屬下們阻攔不住,又不敢動武,請主公示下”
白蘇微微蹙眉,心中已經略略猜到他為何事夜幕疾行,心裡雖對他的行為很是理解,卻絕算不上高興,“罷了,你們都退下去吧,派暗衛跟隨大公子,護他周全,若非緊要關頭,無需現身。”
“是”那劍客和雷胥一通領命下去了。
二人剛剛出去不久,顧連州便走了進來,親自端著一碗蓮子羹放到白蘇面前。
白蘇晚膳時用的少,這會兒真又有些餓了,白蘇笑吟吟的看著顧連州,他言語一向少,雖然從未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對白蘇從來都是細心呵護,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有白蘇要半分不願意,他定然會不動聲色的都攬到自己身上,絕不會讓她皺一皺眉。
白蘇吃了一口蓮子羹,唇角漾開一抹笑,看向幾前正批閱公文的顧連州,他一襲白色寬袍,頭髮披在身後,額前的髮絲帶著水珠,這一身清爽,分明是剛剛洗過澡的,而這蓮子羹也分明是他親手所熬,短短一刻,竟做了這麼多事情。
“夫君。”白蘇動容。
顧連州目光從公文上移開,燭火盈盈下,一雙墨玉眼映著溫暖的火光,將平素的淡漠壓下了幾分,竟是顯得溫柔起來,他這般容色,溫柔起來,端的要人命。
“我白蘇定是做了十輩子的好事,又受了十輩子的苦,所以在這一世上蒼才將夫君賜給我。”白蘇道。
顧連州莞爾,他如何不懂白蘇是在說情話,可他不由自主的便想逗弄逗弄她,遂皺起眉頭,冷聲道,“這麼說,我的出現,就是為了成為獎賞你的禮物?”
這一下子將他顧連州的人生價值都抹滅個乾淨。
白蘇白了顧連州一眼,若是他二十年前對她說這句話,或許她會戰戰兢兢去解釋,但夫妻這麼些年,再不瞭解他的性子,就枉為人妻了。
“我說錯了。”白蘇惡狠狠的吃了一口蓮子羹,道,“我是做了十輩子的惡,所以上蒼才放你來懲罰我,我定然是欠了你們父子十輩子的債,所以你們一個個的才不氣死我不算完。”
顧連州笑笑,沒有接話,低頭正欲看公文,卻聽白蘇道,“顧公子,你兒子騎馬跑了,你可知道?”
顧連州頭也不抬的道,“他已成人,做事應有分寸,在我們抵達政陽之前他若是趕不回來,倒時我教訓他,你也不必心軟。”
顧連州早年練就一身高超的武功,雖然二十年功力都耗在了媯芷身上,但有一句話叫“破而後立”,他後十七年在武學上也頗有頓悟,武功雖然是註定了趕不上陸離,但用來揍顧翛,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額,夫君。”白蘇正打算為兒子說說好話,卻聽劍客在外面道,“回稟主公,“小公子被屬下等請了回來。”
顧連州看了白蘇一眼,“夫人還不知吧,你小兒子也跟著跑了,現在抓了回來,勞煩夫人去教育教育。”
白蘇撫額,這一個個真是不省心哪,也不知道像誰
顧玉頑劣,暫且不提,可白蘇清楚,顧翛的性子其實是很像顧連州的,尤其是對待“情”之一字上,不同的是,顧連州從小的生活環境險惡,使得他小小年紀便要練就穩重冷靜的性子,而顧翛則無需如此,所以表現的比較衝動而已。
“看來,關於阿翛之事,夫君還是比我明智。”白蘇嘆了一聲。她之前見顧連州每日疲累不堪,甚是心疼,便建議讓顧連州把手中的私軍管理交給顧翛,反正生意上的事有十三和香蓉頂著,白蘇再接手回來,也不會太累。
顧連州知道她的好意,遂道,“素兒,近前來。”
顧連州將白蘇置於膝上,撫著她柔滑的髮絲道,“莫要憂心,過了這一段時日,為夫就閒了。”
白蘇怔了怔,顧連州話中的暗示很明顯,現在天下統一,只有漢中王劉摯(孝閔公主)踞守漢中,看來顧風華終於忍不住要對她動手了。
孝閔公主只是當初明白的太晚,佈局落了人後,不然以她的才智,縱使最終不能統一天下,也絕不可能讓顧風華這麼順遂。眼下的情形一目瞭然,就看孝閔是投降還是垂死掙扎了。
“但願你能與我一同享一個清靜的晚年。”白蘇吧唧一聲在顧連州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說完,故作神秘的向前探了探身,壓低聲音道,“我家夫君今晚不在,小婦人見公子美若天仙,欲紅杏爬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顧連州輕輕拍了拍她的臀,清貴的聲音滿含威脅,“許多年不動家法,你越發不規矩了。”
白蘇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