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手,由右邊那人將她扶起。
這個動作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在混亂之中,也不會有人發現,還有別人也接觸過白蘇。
拽住白蘇手腕的那人微一用力,猛的將白蘇拽起來,一隻鐵臂箍住了她的纖腰。
靜了一會兒,那人居然還沒有放開的意思,白蘇不悅的皺眉,下意識的朝那人看過去,視線中出現了一張憨厚漲紅的臉,對上白蘇隔花掩霧的雙眼,憋得漲紫,似乎更加難以自拔。
“放開”白蘇冷聲道。
那衛士頓時回過神來,猛的一驚,連忙鬆開摟著白蘇的手,慌張的單膝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道,“屬下。。。。。。不。。。。。。。不是有意冒犯娘娘,請娘娘息怒”
白蘇垂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立刻歸位。”
“是”四周的侍衛都連忙站回自己的位置上,白蘇清楚的看見夏花眸光微轉,在蠟上掃了一眼,她唇角微微一扯,不鹹不淡的轉向夏花,“你若是敢直接出手刺殺我,我倒也佩服你的膽量,下次再用如此幼稚的手段,可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白蘇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的集中到了夏花身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冤屈還是氣憤,夏花臉色青白,眼睛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白蘇的神情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夏花根本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故意把髒水潑到她頭上。
夏花是武功高手,在場也只有她一個人看見了方才有另一個衛士拉扯了白蘇一下,但她的段數明顯比那侍衛略低一籌,只覺得是那人力氣不抵左手邊的這名衛士,被左手邊得衛士搶了先。
白蘇攏著袖子,手中攥著字條,心裡總不能安寧,好在她昨晚睡的晚,在水榭上坐了一會兒,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呵欠,春徐問她要不要進去休息,她便從善如流的回去了。
白蘇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許她們進入寢房內,是以所有侍婢都識相的留在了外面,白蘇扯過錦被覆蓋在身上,把被窩半敞開來,透入絲許光線,看見那張小紙條中寫著:八月二十八,子時。
看完紙條,白蘇暗忖,八月二十八,不就是明晚?她昨晚還聽春徐說寧溫要在太平城舉行封后大典,她身為主角之一,定然是要早到做準備,以免出什麼紕漏,但是她現在也不曾聽到正道的訊息,心道,莫非寧溫已經放棄她了,準備另封他人?
不管如何,舉善堂的人辦事向來很靠譜,這一點白蘇很有信心。她歡喜的把紙條塞進懷中,打算晚上沐浴之時毀掉。
終於收到了可以逃離的訊息,白蘇平靜無波的心雀躍起來,將午後那一絲絲的睡意衝的一絲不剩。
她這廂歡喜著,卻不知暗地裡舉善堂那名斥候簡直要吐血了,他混進鳳棲殿的護衛中已經有五六日了,暗地裡不知做了多少手腳,他把紙條埋進飯盆中,誰知白蘇飯量那麼小,明明只有三小碗飯量的飯盆,每每都只是少了上面一點,而寧溫為防後/宮有人圖謀不軌,對於白蘇的飲食特別小心,用食時,必須有人在場,必須由侍婢先試吃,導致斥候事後又不得不想辦法把紙條給毀掉。
曾經最悲催的一次,是用彈指功把瀉藥放進侍婢們平時引用的茶水中,誰知本該是春徐輪值,居然臨時換了夏花,夏花對這些江湖用毒特別敏感,為了試探誰是下毒之人,她竟將那茶水熱了熱,給附近的每個侍衛都倒上一杯,斥候也只好面不改色的飲下苦果,結果整整腹瀉了一夜。
而今日設計的整個計劃是這樣的:斥候聽說白蘇喜歡晚上來這個地方賞景,又恰好他被臨時調到後面值守,於是天還未亮他便偷偷潛到後面抹蠟,剛抹了巴掌大小,發現迎著光竟然能看出一絲痕跡,他是好不容易才潛進來的,萬一打草驚蛇就糟了,便連忙住了手,準備等明日晚上值守換班時,直接往上面抹油。
所以當時白蘇忽然跑起來,又忽然滑到時,他楞了一瞬,待衝上去時,雖然被人搶了先,好在也險險的把紙條交到了白蘇手中。
就這麼簡單的一瞬,因著這未完成的小半個巴掌大的蠟,竟然完成了任務這是說明他技術很爛,但人品不錯嗎?這對一名優秀的斥候來說,委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其實那一小塊能不能滑到人還難說,白蘇不過是抱著試探的心理,連踩加演,才勉強達到效果。
白蘇興奮了一會兒,漸漸有些疲累,正在她半睡半醒之間時,忽然一個尖細的嗓音毫不留情的穿透耳膜,“太后駕到”
春徐在門外輕聲催促道,“夫人,請起塌,太后來了。”
白蘇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