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繃了起來。
顧翛將頭伏在他的脖頸之間,細碎輕吻,牙齒輕輕咬著他如玉般的面板。
寧溫心中覺得屈辱,他堂堂一個男人,卻要被迫委身於另一個男人,且這個男人是他侄子輩的少年,這樣不對,不應該……可是顧翛說的對,如果連這點都捨不得犧牲,光是吃齋唸佛遁入空門又如何?
這些,寧溫想的很透徹了,既然顧翛不嫌棄,那麼就用身體去償還也無妨,只是不知為何,想起這個前一刻還對他好的少年,這一刻就翻臉,心中便悶痛起來。
寧溫正想著,身下陡然一輕,居然被顧翛打橫抱了起來,這樣的姿勢對一個男人來說更是莫大的侮辱,寧溫剛想掙脫,但想到顧翛之前冰冷的話語說“賣東西的人都肯了,你一個買東西的還要推三阻四”,他也就不再推拒,既然事情已經如此,多一樣少一樣又能如何?
顧翛將寧溫放在床榻上,直接便壓了下來,唇狠狠的覆上他渴望已久唇瓣,輾轉吮吸。
寧溫即不迎合也不抗拒,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任他索求。忽而,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如玉面的那道疤痕上,輕輕淺淺,彷彿怕是弄疼了他一般。
然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顧翛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過了半晌,顧翛伸手拽過被子把兩人裹了起來。
“睡吧,如果明日雨是停,便啟程上京,你若是再不願意再見我了,我便先派一輛馬車送你去,我與阿然在這裡逗留幾日,看看風景。”顧翛聲音宛若呢喃,帶著動情後的沙啞。
少年人心性本就起伏不定,縱然顧翛這些年的歷練比同齡人沉穩許多,但初次動情處處碰壁,那種無從下手,沒有希望的感覺讓他情緒十分不穩定,近段時日,性情有些反覆無常。明明是不想傷害寧溫,明明是想要循序漸進,慢慢捂化他的心……卻總是忍不住動怒。
顧翛從前不曾愛慕過別人,卻也清楚這樣的自己也只會一次次的傷害對方而已,還未得到就已破碎,這不是顧翛想要的結果。
顧翛翻身下榻,從地上撿起白色的中衣,伸手探進被子裡,默默幫他穿上。寧溫躺著,顧翛也只能幫他套上一隻手臂。
寧溫撐起身,被褥從身上滑落,露出他光裸的上身,在燈火照映之中瑩瑩如玉,便是連身上的傷痕也妖嬈莫名。
顧翛只看了一眼,便飛快的轉過頭,起身朝外面走。
阿翛寧溫很想這麼叫住他,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喚出這個名字,便算是妥協了,這第一步,他不能邁出去,寧溫按在床板的上的手用力到隱隱泛白,直到那一襲寬袍消失在門口,終究也是沒能發出聲音來。
今日顧翛的所作所為,寧溫不怪他,也明白這不過少年人一時衝動罷了,到底他還是顧全了彼此的顏面,半途住了手,末了還出言安慰,如若不是真心喜歡,怕根本不會在乎自己是什麼感受吧。
想想這些日顧翛的無微不至,寧溫覺得該滿足了,他對顧翛並不是那種感情,又是顧家的仇人,顧翛心裡應當很是煎熬吧。
寧溫慢慢穿起衣服,朗目疏眉略有一絲愁緒。
整理好衣襟,寧溫正在系衣帶的手一頓,心中忽然驚恐起來,他這是怎麼了心中居然沒有想過使用些手段從顧翛身邊消失而是開始心疼擔憂起顧翛?
的確,如果寧溫想,定然會不動聲色的佈局,然後等待機會,總有一天會達到目的,然而對顧翛的糾纏,他到現在也沒有想過要用計。
是捨不得顧翛對他的好,還是不忍對這樣一個予他真心的少年耍陰謀詭計?寧溫不知道,也許兩者兼有吧
那是否能夠奢望一點?寧溫對顧翛沒有愛慕之情,卻依戀他給予的舒適安心。
原來,還未曾真正踏上修佛之途,他便已然身陷業障……
夜雨淅淅瀝瀝,廊上點著幾隻竹籠做燈罩的燈籠,光線昏暗,照在一張俊美冷峻的容顏上,火光搖曳,忽明忽暗,也使得這張臉的情緒陰晴不定。
顧翛從寧溫房中出來後,便一直站在廊上,涼風習習,吹去他內心的浮躁以及yu火,耳邊回想起從政陽離開時,母親曾說過的話。
她說:你想什麼,母親很清楚,你生出的情愫,母親斷然說不上高興,但阿翛,你若真心喜歡,母親可以為了你放棄仇恨,也可以不顧及對方是男是女,但你要答應母親一件事。
她說:如果得不到,莫要強求,這等事本就是講究個緣分,強求不過是傷人傷己罷了。
“緣分……”顧翛喃喃自語。他那日無聊之下便想去師傅所住的隔壁山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