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侍婢緩了口氣,便是一通說教。
黃裙嬌嬌扁扁嘴道,“我知道,可他只是約我郊遊,又不是談婚事,會不會開心的太早了”
黃裙嬌嬌一見侍婢深吸了口氣,心知大事不妙,連忙扯住她道,“我只是說笑,說笑的我知道,他沒有給別的嬌嬌發邀帖,這是對我有意,我會珍惜的”
說罷,舉起三根指頭,神情誠懇的道,“我發誓”
“嬌嬌什麼都明白,就是喜歡胡鬧。”侍婢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我的稿子丟了,心中鬱結,我要去鬥雞發洩一下怨氣”黃衣嬌嬌一把扯過侍婢,撩起帷幔,露出一張嬌豔的面龐,柳眉倒豎,怒氣衝衝的道,“上個月,黃家那個紈絝居然使詐,哼哼,姑奶奶今兒要教訓教訓他”
侍婢一臉要哭得模樣,抵死不從的蹲在地上,“奴婢求求你嬌嬌奴婢上個月被打的板子,現在還沒好全呢奴婢死也不去”
“還不是你自己嘴巴不嚴隨便被喝問兩句,就全招了本嬌嬌可是被關在閨房半個月,我不管,你要賠償我”黃裙嬌嬌蠻橫道,靈動的大眼微微一轉,湊近侍婢道,“你若是不從,本嬌嬌回去就把你綁了,扔到二十一的榻上”
侍婢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表忠心,“奴婢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黃裙嬌嬌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折回來,繞道成衣店去了。
旁邊一個死巷中,顧翛一襲玄衣,緩緩走出巷口,臉色明滅不定的盯著那個歡快似雲雀的背影。
許久許久,直到殺氣蔓延開來,暗中忽然閃出一個黑影,額頭冒汗的單膝跪在顧翛面前,“主公屬下辦事不利”
“哼這就是你說的,溫婉賢淑、、孝順可人的宋氏貴女”顧翛冷哼一聲,腳尖一點,從圍牆上掠了出去。
其實女子活潑點也沒有什麼錯,但是一般像宋婉婉這樣的嬌嬌,都很有自己的主見,定然對未來也有一定的規劃和想象,並不是會願意下半輩子獨守空房的婦人。
但凡是也無絕對,說不定宋婉婉是個能夠放得開的女子,即便他不在了,也不會顧影自憐,將來也不會影響到孩子……
顧翛胡亂的了許多,停住腳步時,人已經在安國親王府內。
名帖上面,還有誰是合適的呢?
顧翛煩躁的揉揉眉心,命人準備沐浴的熱水,自己則徑自走入了清風殿。
清風殿還如從前那般,一排排書架上擺放著珍品孤本,沒有留下任何顧連州的痕跡。
顧翛在幾前坐下,目光落在琴上,腦海中便自然而然的浮現了,離開川地前,曾與寧溫合奏的情形。
顧翛起身走到琴前,俯身輕輕一撥,無意間便成了《酒狂》。無意間,已經相思甚深。
怎麼辦……顧翛坐下來,隨意的撥弄琴絃。
不知不覺,月已東昇。
想到寧溫曾經留住的質子府,或許能尋到些安慰,顧翛便悄悄從窗子閃了出去,趁著月色,朝質子府潛去。
自顧風華登基之後,尚京城便不再宵禁,夜市熱鬧非凡,甚至比白日還要多幾分喧囂,京河兩岸掛了一排排的燈籠,到處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顧翛避開人群,專走小巷,很快便到達了質子府。
質子府荒廢許多年了,許多人想出高價購買,可惜這是朝廷的院子,沒有皇上的御批,誰都不能動。曾有幾個皇子想要這處,出言試探,但均被皇上不著痕跡的擋了回來。
院子裡,一片梨樹,時是五月初,尚京梨花開的晚,眼下雖落英繽紛,卻還有許多掛在枝頭,綠葉白花,別有一番清雅韻味。
顧翛剛一落地,便察覺此處有人。他繃著神經,從梨花林中緩緩穿過,越往前走,便聽的越清晰,汩汩的流水聲,不,確切的說是水倒進容器的聲音,緊接著便聞見酒香四溢。
是誰?竟然入夜在荒廢的質子府飲酒?
透過茂密的枝葉,顧翛看清亭子中是一襲寶藍廣袖華服,袍子上髮絲一般的銀絲繡成大片的藤蔓,其間墜紅色珠玉為花心,繡有朵朵盛放的曼陀羅花,他斜斜靠在榻上,一手支起,不緊不慢的用一把白孔雀毛扇子敲打著手心,俊美的容顏上,半眯著的眼睛,似是享受,又似是睡著了。
一襲墨綠衣袍的寺人,倒滿了兩杯酒後,便退至一邊去了。
月色靜謐,顧風華忽而緩緩張開眼睛,慵懶的道,“既然已經來了,為何還站著?叔伯良苦用心,你不去見我,我便巴巴的趕過來,還準備好酒水為你接風,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