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了母親當年作的所有詞,包括那些豔詞,發覺自己的母親,果然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當然這些詩詞,有的是盜用,也有白蘇自己的作品,林林總總竟不下百首。
松月書館的老闆便因蒐集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白蘇詩詞,集結成冊,然後專門販賣詩集,狠狠的發了筆橫財。
拋開母親的身份,顧翛也開始欣賞尊敬白蘇,現在看來,如果寧溫喜歡上這樣的女子,完全可以理解。
更何況從那首詩看來,他們之間的糾葛必定不淺。
陸離拍了拍顧翛的肩膀,他也很無奈,好好的一個孩子,竟斷袖了,但此事他也只能說到這裡,只是兀自嘆息,以德均的性子,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妥協,逼顧翛娶妻,怕只是第一步,而非妥協的開始。
顧連州對顧翛向來疼愛,所以即便顧翛再聰明,一時半會也不會想到自己父親有別的目的。
當然,以顧連州的段位,自然不會做出殺人滅口或者逼寧溫離開這樣低階的事情。
到達尚京時,是第四日的傍晚,陸離在還未進城時便已經與顧翛分道揚鑣,顧翛此次回來,並沒有瞞著行蹤,此刻尚京城中恐怕全都知道他回來了。
事實證明,陸離的決定實在英明。
顧翛的車架在城門口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嬌嬌圍住,茶樓上,客棧上,到處都是臨窗圍觀計程車子雅客,從申時初入的城門口,到申時末才走了不到五十米。
任由外面又哭又喊的請求顧翛露面一觀,他竟在車內睡著了。一覺醒來,發覺外面依舊嘈雜不堪,不禁出聲詢問道,“怎麼回事?”
這清冽的聲音一出,人群頓時沸騰了,叫喊聲音比之前更大了幾倍,有些甚至因為喊的久了,十分嘶啞。
“公子,請出來容我等一觀!”
“公子!自從半年前一別後,我等相思甚苦,請掀開車簾,容我等一觀!”
……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顧翛微微皺眉,出聲命小廝將四周的車簾捲起。
顧翛一副午後懶睡醒的形容,墨髮披散,身後系發的帛帶幾乎掉落,一襲玄色錦袍,散漫的靠在幾邊,慵懶中帶著幾分冷冽,真是讓吵嚷的人群猛然噤聲。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顧翛墨玉一般的眼眸宛如寒潭一般,深邃又冰冷,淡淡地掃視一圈,“看也看過了,在下風塵僕僕,疲憊不堪,諸位卻久久不散,不是想學那看殺衛玠吧?”
此話一出,車前漸漸讓出一條道來。
顧翛也不吝嗇的微微一笑,也並未令人放下車簾,車隊從人群之中緩緩駛過。
經過鬆月書館時,顧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恰巧有個著黃色羅裙,帶著帷帽的嬌嬌正在一名侍婢的攙扶下下了車。
嬌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紛亂,轉頭看了一眼,她面容被帷帽擋著,看不清面容,卻能明顯察覺到她怔住了,手中握著的稿子掉落下來,被風吹散如花瓣四處飄揚。
有幾張紙飄到顧翛的車外,他一伸手抓住,展開一瞧,紙上盡是文采飛揚,一篇篇,毫不重複的……情書……
篇篇情真意切,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奇怪的是,卻不是寫給同一個人
後續之無妄海(9)
顧翛抬起頭來再看書館門口時,卻發覺那個黃裙嬌嬌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故山有松月,遲爾玩清暉。”顧翛注意到兩旁柱子上的詩句,不禁低聲吟道。
仔細咀嚼,顧翛嘆道,“好意境。”
然而,就是這個一間看似品味高雅的書館,卻倒賣豔詞、裸畫,顧翛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至少自己母親的禁書就是賣與此處。
車隊緩緩從書館門口駛過,顧翛命人放下車簾。
書館旁邊的巷子裡,一個嬌嬌拎著裙襬狂奔,後面的侍婢因著穿了曲裾,邁不開步子,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喚道,“嬌嬌,休再跑了,輒淺公子已經走遠了”
聽聞這話,那黃裙嬌嬌才停下步子,呼吸不穩的道,“走了?”
“走了。”侍婢扶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黃裙嬌嬌探頭瞧了瞧巷口,見真的沒有車隊的影子,才鬆了口氣,“沒想到,他比傳說中生的還要俊美可見當年的連州公子得是何等的風姿”
“嬌嬌,別再想連州公子了,輒淺公子是他的大子,你若嫁過去了,定然能夠瞧見,前些**收到輒淺公子的邀約,主和大公子都快合不攏嘴了,依著奴婢說,這樣好的人家,這樣的好的人品,嬌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