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結巴!
他沉聲截住夥計的話:“是不是房間準備好了?”
夥計張大著嘴,沒說出話,但點了點頭。
於忠擺擺手:“前面帶路。”
夥計長吁了口氣,轉身引路。
於忠等人抬著行床,簇擁著楊紅玉和吳媽走進了裡屋。
穿過後院,是一排平房。
這就是天銀客棧的上房。
東首兩間房,房間雖小,倒也乾淨。燒上一盆炭火也覺得暖和和的。
劉國泰點點頭。這倒也勉強能湊合。
劉國泰又在左右兩邊各要了一間房,然後圍著後院繞了一個大圈。
雖說沒發現什麼危險,但行走江湖,凡事都須得小心謹慎。
沒發現任何異樣現象。
劉國泰放下心來,總算能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於忠和凌志雲,吳媽與嬰兒留在房中,其餘的人返回前堂。
堂中兩個老頭已經走了。
但,靠火爐的一張八仙桌旁又坐了四個客人。
青一色的青衣,青紮帶,青色披風,頭戴竹笠,象是鏢局裡的人。
桌上的菜已經上好,酒也燙上了。
錢老闆點頭哈腰迎上:“夫人,大爺請上座。”
楊紅玉,劉國泰,四名莊丁再加上兩位車伕,剛好是一桌八人。
楊紅玉落座,目光瞟了火爐旁的四位客人一眼。
她從小生活在江湖生涯中,見多識廣,目光銳利,一眼便看出此四人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這四人是護暗鏢?是路過?還是衝著自己而來?
她手指微微一屈,這個細微的動作在暗示劉國泰注意這四個人。
劉國泰抓起酒壺,壺嘴對著青衣四人,二指拎起壺蓋在壺底輕輕地一連三擊。
這是個江湖人詢問的暗號。
是敵還是友?
青衣人中正對著劉國泰的一位,將桌上的酒杯倒扣桌面,兩根筷子交叉模擱在杯底上。
是走暗鏢的行鏢人,請求借光。
非敵也非友。
劉國泰手中酒壺壺嘴一連三點頭,然後蓋上壺蓋,坦然坐下。
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的道。
他揮揮手,示意大家安心吃飯。
楊紅玉抓起筷子,手腕微微一抖。
她仍然放心不下。
她覺得青衣人正在用眼光悄悄地偷窺著自己。
正中座上的青衣人,將手中筷子在桌上輕輕一墩:“店家,先來下酒的菜。”
“來……來……來……”
“了”宇還未出口,夥計已端來四碟花生米、茴香豆、豆腐乾和滷豬頭肉。
四位青衣人一齊抄起筷子,端起了酒杯。
楊紅玉的心終於放下來。
看四人的動作及反應,確是行走江湖風餐露宿的老手。
“店家。”門外一聲吆喝、駿馬長嘶。
劉國泰和四名莊丁不自覺地將手伸向了刀柄。
“來啦!”錢老闆蹦跳著,一邊吩咐夥計抹桌子,一面往門外竄去。
今天是怎麼回事?
財神爺發了癲,從半天上掉下來了!
楊紅玉皺起了秀眉。
人多人雜,總不是件好事。
片刻,滿瞼笑容的錢老闆又引進來了三位客人。
楊紅玉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吊起來。
三個神秘的藥材商人!
他們老是跟著自己幹什麼?
三位藥材商人在裡角的桌旁坐下,摘下背上的包袱。
四個青衣人放下筷子,手按住了擱在桌上的細長皮囊。
青衣人好生警惕!
楊紅玉看在眼裡,沒有出聲。
錢老闆與藥材商人在商討菜譜,藥材商人皺著眉一個勁搖頭,錢老闆點頭哈腰不斷賠不是。顯然,天銀客棧的酒菜,都不合藥材商人的口味。
按說,藥材商人行走在外,哪有這般挑剔?
楊紅玉心中又生疑竇。
“請三位客官放心,本店的菜一定乾淨,而且味道也不多差,雖說比不上京城狀元街的榮升樓,也比得上長安的醉仙居……”錢老闆一邊送上酒壺、酒杯,一邊不停地王老漢賣瓜自賣自誇。
“快去吧。”藥材商人不耐煩地擺擺手,丟擲一錠銀子。
“哎,謝大爺。”錢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