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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黃堂紅著臉,也不解釋,只是像一個固執的小孩子那樣,重複地道:“就是他,我不會認錯。”

大家都知道,報紙上的圖片,大都不會很清楚,那張圖片,總共不過十公分見方,片上又有四五個人,每一個人的頭部,不會比小手指甲更大。

黃堂指著那個人的頭部,神情堅決,表示不會認錯。

白素也像安慰小孩一樣:“我不是對你認人的能力有懷疑,也不是說你不能憑一個模糊的報上圖片,認出一個人來。”

黃堂仍然脹紅了臉:“那麼,為甚麼說我錯了?”

白素道:“因為我知道這個人是誰。”

黃堂顯出十分驚訝的神情來,但隨即恍然:“當然,你看過報紙。”

白素道:“單是看過報紙,不能肯定你認錯了人。這個人,叫白遼士,是一架航機的副機長,他那架飛機,在你被撞之前,在機場跑道上失事。你想想,一個失事飛機的副機長,有甚麼可能在一小時後,駕著車,將你撞傷?”黃堂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立時拿起手上的報紙,盯著報上的圖片看。

白素說他認錯了人,理由再充分也沒有,一架失事飛機的副機長,絕無可能在失事後一小時之內,離開機場。而且白素也知道白遼士副機長在失事之後,決未曾離開過機場。

黃堂盯著圖片,自言自語:“對,新聞說明說圖片上的四個人,是失事飛機中生還的主要人員。對,就是因為那架飛機失事,所以我才不得不離開機場,可是 ”他講到這裡,抬起頭來,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固執的神情:“可是我肯定,這個白遼士,就是撞倒我的車中的四個人之中的一個!”

白素道:“可能是他們全穿著副機長級飛行人員的制服 ”

黃堂不等白素講完,就近乎憤怒地叫了起來:“絕不會,一定是他。”

黃堂的言詞,已經接近無理取鬧。白素的涵養再好,至多不過不發作而已,也不可能再聽下去。所以,她只是笑了笑,站了起來:“黃先生,祝你早日恢復健康,我要告辭了。”

黃堂的神情,仍然十分憤怒,他用力以手指戳著報紙:“就是他!一定是他!”

白素攤了攤手,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黃先生,沒必要爭論,我不想 ”

黃堂嘆了一聲,喃喃地道:“唉,衛斯理雖然有很多缺點,可是我還是應該找他,不應該找你。”

白素本來準備離去,一聽得黃堂這樣講,她盯著黃堂,半晌:“你的意思是,他能接受你這種荒謬的說法,我不能?”

黃堂道:“對不起,我無意的。”

白素的性格,也有極剛強的一面,黃堂越是這樣輕描淡寫,若無其事,越是使她不快意。她道:“好,我可以再進一步告訴你,何以我可以肯定你認錯了人,因為我對這架飛機失事的經過,再清楚也沒有。”

當白素決定要向黃堂詳細講述白遼士那架飛機失事的經過之際,當然需要時間,而她又怕我久等,所以打電話通知我,有了一點事,要遲點回來。

當時,我再也想不到她的所謂有事,原來是力圖說服黃堂,要他承認自己是認錯了人!

第三部:當時情形機長不知

女人的固執,有時莫名其妙。

但有時,莫名其妙的事,會引起意料不到的事態發展,白素的決定,就是如此。

白素如果當時不堅持相黃堂爭辯,對以後的事態發展,可能全然不同。她堅持爭辯下去,影響了以後的許多事。

以後的事情,自然放在以後再說。

我趕去看馬基機長的旅途,一點也不值得記述,只是心急,希望快一點見到他。

航機到達目的地,一出機場,就看到了祁士域。

祁士域看來仍是那樣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但是他神情十分焦切,一看到我,立時急步向我走了過來:“謝天謝地,你來了,馬基越來越不像樣了。”

我怔了一怔:“越來越不像樣?”

祁士域嘆了一聲,頗有不知從何說起之苦,他望了望我的身後:“尊夫人 ”

我解釋了一下白素臨時有事出去,我沒有找到她的經過,又道:“馬基機長究竟怎麼了?”

祁士域急步向機場外走去,並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只好跟在他的身邊。那地方接近歐洲北部,深秋時分,天氣十分涼,涼風撲面,我拉了拉衣領,祁士域揮著手,一輛汽車駛了過來,由穿制服的司機駕駛,我們上了車,祁士域便吩咐道:“到拘留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