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憑有據。”
她們畢竟只是一群女子……朝廷能做主這些事的,可輪不到她們。
白婉儀面色從容,指向了一身男裝打扮的武明貞:“這位公子,正是懷慶侯府旁系的嫡出公子武桓。”
武明貞一愣,權作預設。
“懷慶侯世子武明玦,如今正在北地長河谷一帶,同陳留王的叛軍交戰,同時肩負著抵禦北夏出兵的壓力。戰況告急,武桓公子奉太后之命,趕赴北地支援懷慶侯世子。”
。
屁的武桓,比四環多一環……
林昭媛心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她暗想,這個白婉儀說起大話來,居然也是眼睛都不眨,和謝令鳶簡直一路貨色!
而武明貞驀地向白婉儀射去一道銳利目光,白婉儀感受到,衝她微微使了眼色。
武明貞看懂了這個眼色,她心裡衡量了一番,對著聽音抬了抬手。
聽音亦作男裝打扮,驅馬上前,亮出了何太后給的印信:“太后手令在此!”
她粗壯的嗓門兒氣吞山河,衝擊波輻射千里,一下子把趙家幾個人都震得跪倒在地,連被吊在樹上的趙翌之,都被音波震得翻了個白眼……
趙洪見狀,忙跪在地上,看向武明貞——難怪先前,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此刻他想起來了,某一年似乎是京中公侯世家的大宴,樂平趙氏有幸參與其中,他隨同族中宗長,一同前去了長安。
京中貴戚林立,趙氏也只能是個陪襯,懷慶侯府的地位,則是趙氏高不可攀的。彼時懷慶侯世子被人簇擁追捧,他也遠遠見過,對那個相貌俊美的世子頗有幾分印象。
這武桓,與懷慶侯世子相貌類似,果然是懷慶侯的親戚!
“得罪,得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京中來的貴人,還望各位海涵。”趙洪的口氣轉得很快,恭敬虔誠,再不見方才的傲慢諷刺,甚至有些微顫抖。
卻不是怕的,而是竊喜。
趙洪雖不是官身,但趙家世代都是做官的,所以對他們不會太忌憚。他是激動——方才那個溫婉女子說了,趙家來年的賦稅,可以減免……
所以,當然是對他們要多客氣有多客氣,要多謙卑有多謙卑!
趙洪趕忙命人回去回稟宗長,自己又彎著腰,親自迎他們:“貴客遠道而來,不妨到家中歇息一下,也讓我們聊表敬意,盡東道之誼。”
方才幾個青年已經傻了,略帶猶豫崇敬地看著武明貞。懷慶侯世子“玉面修羅”之名,他們可是聽說過,這位俊美公子,竟然是懷慶侯世子的親戚!
幸好方才,他們沒有打起來。
。
趙洪語氣謙和地說笑,一路引著貴客,回趙家的主宅。
而趙翌之被解了綁,也往回押送。
眾人騎在馬上,跟著趙家的人去主宅。謝令鳶勒住馬,等白婉儀經過她時,低聲詢問:“你是什麼打算?”
她知道白婉儀不會惹麻煩的,但總覺得雲裡霧裡。
白婉儀輕輕一笑,湊近她耳邊,短促地說了兩句話。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謝令鳶眼前一亮,重重地隨手拍了一掌:“大善!”
她這一掌拍在了海東青的身上。
海東青差點被拍倒在馬下,要是它能叫,大概早“嗷”了一聲。
謝令鳶輕咳一聲,收起壞笑。白婉儀把以前宮鬥時拿來對付她們的心思,如今拿來對付外人,果然也是不容小覷啊。
。
她們說笑著,已經走近了趙家主宅。
主宅裡,出來相迎的並非宗長,而是老一輩的趙鐸。
趙鐸已經聽說了——懷慶侯府的旁系公子,帶著太后的印信經過樂平,聞說趙家被流民搶了糧草,公子不滿於趙家動用私刑,認為有辱朝廷顏面,要求趙家依從朝廷律令行事。
而方才趙洪差點跟他們爭起來,直到他們一怒之下,亮出了官身。
想到這裡,趙鐸搖頭暗笑。
這群年輕人也是傻的,血氣方剛,被趙洪三言兩語繞了進去。
他們為了逞強,硬是抬出了自己的官差身份,甚至表示願意補償趙氏的損失,從來年賦稅中減免趙家被搶走的糧草。
年輕人!
為了面子,可以不思量後果。倒是給趙家白白送來了大好機會。
趙家說什麼也得宰出幾刀血。
……………………
人聲喧囂漸至,趙鐸客套地迎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