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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求他的原諒了。”

禿子和喬丹互相看了看,猛一拍張慨言的肩膀:“哥們兒,也甭什麼好倫哥麥當勞了,俗!這事兒,哥們兒站你這邊了!”

“不就是個小豆豆兒嗎?他還能翻出浪來?甭急,我叫上我老婆,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更別提我們X大三劍客聯手了,你等著吧,我老婆一出馬,小豆豆開口,指日可待。”

張慨言苦澀地笑了。

豆豆,說句話吧,只是單純地說句話,只是單純地證明一下你願意原諒我了,只是單純地表示一下,你願意和我回到最最初時的狀態了,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了。

豆豆,你還讓我為當初一個愚蠢的行為付出多長時間的等待和懊悔呢?你剩下的一生,我剩下的一生,統統地加起來,一共才有多少個六年呢?

假如不是隨後發生的一件事兒,連程知著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和張慨言說話。

可是許久許久以後張慨言依然堅定地認為,在他的心中,相較於豆豆的悲傷,他自己的那點兒煩惱其實微不足道。

第 15 章 雷的一章;RP重現

那天下午沒課,張慨言中午早早兒地殺到了程豆豆的學校,見著禿子的時候禿子告訴他:“剛豆豆才被人給叫回宿舍去了。”

“怎麼了?有事兒呀?”

“不知道,反正下午的課老師不點名,豆豆就回去了,估計不過來了。”

“那我回去找他去,正好我們下午沒課。”

剛到宿舍樓底下,還沒進大門,豆豆出來了,低著頭,拎著個行李包。

“豆豆,你……幹嘛去?”

豆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

只那一眼,看得張慨言一陣心疼,他還從沒見過豆豆如此茫然如此無助的樣子,看見他好像見到終於可以依靠的肩膀了似的,眼圈兒紅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張慨言低頭看著他,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豆豆低著頭,低低的微帶哽咽的聲音幾不可聞:“我爺爺……不行了。”

張慨言一下傻了,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豆豆的爺爺比他爺爺年紀還小,一直硬硬朗朗地,從沒聽說過他得什麼病,再說,國慶回家的時候他還在地裡刨花生呢,一鎬一鎬,揮得比年青人還利索……

“誰告訴你的?”

“我舅舅給我打電話打了一中午了,我們家其他人都……陪著我爺爺呢,我舅舅說……,說……”

“豆豆你先別哭,舅舅說什麼了?怎麼說的?”

“說我爺爺病得特別厲害,全家人都回去了,就差我了。”

“別急別急,一定沒事兒,爺爺那麼個好人,不會這麼早就沒的,再說爺爺身體不是一直挺好的嗎?不會有事兒的,來,包兒給我,我和你一起回去,你別哭了,你這不是咒爺爺嗎?”

豆豆扭過頭去想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由於太用力了,於是肩膀都變得一抖一抖的。

張慨言心裡難受,伸手攬住他:“走吧,早點兒回去看看好放下心來。”

豆豆機械地跟著他往前走,頭一直低著,啪嗒啪嗒地不時有眼淚滴在馬路上,那聲音一下一下地敲著張慨言的心。

張慨言其實有很強烈的預感,知道爺爺是真的不行了,因為豆豆全家人都沒拿豆豆當個人,大事小事從來沒有過讓他承擔一點兒的想法。所以如果爺爺僅僅是病重而不是病危,沒有人會通知豆豆。

他也知道這種突然的打擊對豆豆來說有多難以接受,不說豆豆,連他都有些不能相信。如果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他甚至以為是愚人節提前了。

從出門打車到長途車站,從買票到上車,從上車一直到家門口兒,豆豆一直處於呆滯的狀態,木偶一樣跟著張慨言走,車站人多的時候他也不哭,只是目光呆滯地望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張慨言叫他一聲兒,他就抬起頭跟他說一句:“我爺爺才61歲。”翻來覆去地沒說過別的。

下了車,張慨言先拉住了豆豆,看了看他紅腫的眼睛,說:“到了家千萬別哭,家裡現在亂,甭讓大人再跟著你操心,能忍住嗎?”

豆豆紅著眼點了點頭,剛點完眼淚就下來了,於是自己拼命地忍著,忍得全身直髮抖,張慨言看得難受,手遲疑了一下,繞過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於是豆豆把頭紮在他的肩上,一口咬住他的衣服,那嗚嗚的聲音被堵在數層衣料和兩具軀體之間,變得暗啞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