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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怎樣?”那女子約摸三十出頭,高挑身材,肌膚雪白,看衣著應是當地白族女子,全身散發著一股不同與漢女的異族風情。

公孫二孃道:“你要是嫁人嫁得早,都能生出我來,那不是以大欺小麼?”

一句話氣得那女子幾乎說不出話來,刷地拔出劍來。大凡將要步入中年的女子最忌別人談論她的年紀,況且這女子尚雲英未嫁,竟然被她說得徐娘半老,豈能不怒?

公孫二孃見她惱怒,不由哈哈大笑,頗以捉弄人為樂,她又說道:“青掌門這場比試尚未分出勝負,你想跟我打也得過會再說。若是漸濃勝了這場,你們便該應諾放我們出谷。”

李端道:“明明已分出勝負,他的琴絃已斷了六根,這場比試還如何繼續?”

“琴絃斷了可不代表勝負已分,是不是,漸濃?”公孫二孃轉頭看著秋漸濃。

秋漸濃笑了一下,道:“是。”

青冥子一怔,一時卻也無言反駁,雖說事先並未說明琴絃斷便算輸,但如今一根琴絃,秋漸濃又如何能再續琴音?他問道:“那麼如何才能辨出輸贏?”

“你們再比一曲便是,誰能堅持奏完一曲便算贏了。”

青冥子想了一下,心道:“倘若像方才那樣,他一曲奏不完那便算是輸了。嘿,他只剩一根琴絃,何以為續?我倒要看一看。”當下便痛快地答應了,說道:“小師弟若能在這一根琴絃上奏完整首曲樂,那也真是千古一音了,為兄的倒是很想聆聽這一曲絕響。”

公孫二孃看著秋漸濃,他面上微現為難之色,縱然這一弦能奏出曲調,若還像剛才一般,只要這一弦崩斷,便再無後續的機會。何況他自知已受了內傷,只是外表看不出來而已。

公孫二孃攤開手掌,只見她掌心一片樹葉,原來她入谷時便是以這片樹葉吹出的哨聲。她輕聲道:“你曾對我說過,這世間自然生長的萬物都能奏出樂章,無論是風雲雨露,還是花鳥魚蟲。我相信你心中有曲,便一定能奏得出來。他的曲調就算是山崩海嘯,那也絕掩不住世間清音,你又何必理會?”

秋漸濃看著她的雙眸中清定目光,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手按在琴絃上,換了一曲瀟湘水雲,彈奏起來。一根弦上所彈的音調自然無法與七絃相比,但煙雨中洞庭洞水千傾一碧的縹緲之氣已洋洋籠罩,接著便是江漢舒晴中日出東方之象,眾人宛如在浮江上見到一輪紅日,繼而云水翻湧、奔放之意打破壓抑。同時青冥子嗚咽般的蘆管聲蕩人心魄,催人淚下,而琴音便如要衝破這哀蕩之意,絲毫不為之所動。

秋漸濃心中想的是,任他管樂如何悽怨,那不過是他的事,我自彈奏我的琴,完全與之無關。這般想著,心神漸漸揉入瀟湘水雲中水接天隅、浪捲雲飛、風起雲湧的濤濤壯闊,爾後幾段是水天一碧、寒江月冷、萬里澄波的氣象,旋律由上行而回折,再現水雲之聲,影涵永珍。瀟湘水雲本身也是表達抑鬱情懷,但其境淡遠,雖不能蓋過蘆管的幽咽之聲,琴音卻平淡地直破雲宵,便如這雪山般超脫於塵世。

音行至高吭處,蘆管波地一聲也啞了,兩曲同時終了。青冥子面上泛出一層青氣,,緩緩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師父所言果然非虛,倘若再假以時日,愚兄必非將甘拜下風。小師弟,你好啊!”說到這句話時,他便有些氣竭,原來中氣已然受損。秋漸濃卻不答話,只靜靜看著他,面泛微笑。

青冥子道:“兩曲同時終了,勝負依然未分,我雖不能奈你們如何,卻也不會讓你們離開。”一言引起譁然,群情忿怒。

青冥子卻不理他們,徑自道:“小師弟,雖說你我今日持平之勢,但你應該清楚絕勝不了我,你好好考慮,七日之後我會再來。”

公孫二孃道:“考慮什麼?七日後不知你又興什麼花樣來折騰人。”

青冥子道:“小師弟,你近年所為,愚兄悉有所聞,多事違反師父所立戒規,但如今我身為一派之長,若你有迴歸之心,愚兄仍念昔日之情,只要你交出無為錄便可。”他看一眼公孫二孃腰間的離情劍,“嘿嘿”兩聲道:“小師弟對這位公孫姑娘可當真鍾情得很吶,連師父留給你的離情劍也隨意相贈。”言下頗有責難之意。

公孫二孃道:“你也說是你師父留給他的,既然是給了他,那便是他的,他愛送誰,你管得著麼?”

青冥子不語。秋漸濃深吸了一口氣,這時方才開口答道:“原來大師兄想要看無為錄,那也得等大師兄勝過我再說。至於大師兄所說我行止不端之事,空口無憑,有何證據?你若無證